世间恶人，大多数都没有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有的只是无尽的不甘与怨恨。

尤其是自私自利的恶人。

哪怕到死，他们也只会将这份仇恨，传递给身边的人，传递到下一代。

所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大抵上也可以解释为：

我人虽死，但我留下的仇恨，一定会替我复仇！

所以许多人一旦结仇，讲究一个斩草除根，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

“赵强，你心里是否一直在疑惑，我们万宝阁的第四层，到底要做什么？”周辰站在四楼边缘，目光望向远方，对着身后的赵强问道。

赵强沉吟片刻，道：“想来掌柜已经有了计划。”

“我一直等你来问我，倒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始终都没有开口。”周辰转身笑道。

“掌柜怎么说，赵强就怎么做，所以不必问。”赵强平静道。

周辰笑了笑，对于赵强的回答，他很满意。

“我想让你做的事，整个万宝阁估计也只有你能做到。”周辰从兜里取出一颗强身果，“还记得这个东西吧？”

赵强点了点头。

周辰将强身果递给赵强，平静道：“你觉得这样的东西，能培养出像你这样的高手吗？”

赵强愣了一下。

他皱眉想了想：“如果是有武道功底的人，吃下此果，超越巅峰时期的我，轻而易举。如果是普通人，或许能增强力量，但不会成为高手。”

周辰轻笑道：“这就是我让你来当四楼管事的缘由。我想你帮我培养出一批高手，他们从来没练过武，也没有武道根基，需要一个引路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合适。”

周辰叹息道：“我没练过武，只会拿刀乱砍，空有一身力量，算不上什么高手，如此平平无奇的我，自然也没办法教别人怎么成为高手。”

赵强沉默了。

一举杀了巡防司五百精锐，也算是平平无奇……赵强手掌微微攥紧，感觉想打人。

周辰一口气拿出一百颗强身果，还有五万枚金币，摆放在赵强面前：

“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只要你帮我训练好他们，至于怎么训练，我不管。强身果不够，你找我，钱不够，你找我。”

“我的要求只有两点，第一，他们足够强，可以以一当十。第二，他们足够忠心，这一点尤为重要。”

赵强沉吟片刻，问道：“掌柜是想让他们成为护卫，还是……另有用途？”

周辰哈哈一笑，他伸手拍了拍赵强的肩膀，道：“万宝阁的四楼，以后做的是情报方面的生意。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赵强略微思忖，当即就明白了。

同时他也有些恍然，难怪掌柜会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做。

他在成为沈兰兰的护卫之前，其实是执法司培养出来的密探。

后来一次执行任务出了意外，心境受到了影响，便从此退出了执法司，转而成为沈家的护卫。

上一次面对聂奎，他断了一条手臂，体内经脉受损，一身武力也去了七成，但经过周辰的治疗，经脉已被修复。

再加上吃过一颗强身果，力量也有所恢复。

哪怕只有一只手，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应付的。

赵强郑重道：“掌柜放心，只要把人交给我，我会让他们成为最合格的密探。”

周辰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做这个，所以我只给你准备了钱和强身果，人你得自己找。”

赵强：“……”

周辰笑了笑：“只要有钱，你还怕找不到合适的人吗？我给你几个思路。这城里应该不缺快活不下去，又偏偏不肯做偷鸡摸狗之事的人，也不缺憨厚老实，敢打敢拼，面对无良掌柜的压迫却又不敢反抗的人，这个城里应该不缺受伤退伍的老兵，只要品行端正，他们的伤我来治……”

其实周辰还有一句没说，这个城里应该不缺孤儿。

但周辰现在不会让那些孩子去做这种事情。

其次，他急需一批拥有一定武力的人手，小孩子想要培养起来，起码需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周期太长。

因此，他还特意对赵强说了一句：“这城里虽然不缺孤儿，我也会让人把他们召集起来，交给你一起训练，但我不会让他们去做密探，而是作为我们万宝阁的伙计来培养。”

“这既是给他们一条活路，也为我们万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