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邺回了王府,知晓了云姑娘并未回家的消息。
他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抬头问:“你说她在哪?”
影一低下头,道:“云姑娘被皇后的人叫走后,就再也没从福坤宫出来过。”
影一小心的低着头,不敢看座上人的眼睛。
云姑娘独自一人被困宫中,算是他的失职。
外男不得踏入后宫,当时云姑娘去皇后宫里时,他们没办法跟着,便只能在远处悄悄保护。
宫门落锁,却也只能出来了。
萧璟邺让影一影二跟着云想,就是为了保护云想的安危。
如今连人都跟丢了,他心底腾起一股怒火。
咔嚓——
指尖的茶杯出现一道裂痕。
“你们干什么吃的?”
他的声音比窗外枝头上的残雪还要冰上几分。
影一影二急忙跪地,齐声道:“主子息怒,属下这就去领罚!”
这时,墨轩从门外进来:“主子,暗哨传来消息,说九王爷今晚宿在宫里。”
萧璟邺沉思片刻,眉间露出不悦:“你们先跟我进宫。”
皇宫内。
萧崇临陪着圣上下了一晚上的棋,回到寝殿已是半夜。
这还是他两个月前在外开府之后,第一次睡宫里。
肩头传来疲惫,像压着千斤重担。
正要睡下,随侍进门来报。
“你说什么?”萧崇临感觉不可思议的笑了下:“皇后住到了旁殿?”
“是,福坤宫内,现在是云姑娘住着。”
萧崇临的眼底闪过一丝打算。
他有些没绷住,笑得更开心,吩咐道:“你去打点一个宫女,就让她跟皇上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请皇上过去一趟。”
……
“你把我胳膊压麻了!”
推搡的动作没停。
云想的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
她微微侧脸,看向旁边的魇鬼。
鬼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床上,眼底漆黑,皮肤白皙,尤其是嘴,红得就跟吃了死小孩一样。
“看什么看。”魇鬼瞪她一下,鲜红的嘴唇瞬间张的和盘子一样大。
舌头从嘴里伸出来,无限延长,眼看就要舔上云想的脸。
云想面露不悦,伸手握住她的舌头,用力一抛。
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弧线。
魇鬼就这样被她摔到了地上。
云想从床上坐起来,臭着副脸,头顶好似盖着一朵乌云。
阴沉沉道:“你喊什么喊,让我多睡会儿不行?”
“这是我的床!你要睡睡别的地方去!”
魇鬼舌头巨疼,在胸口处耷拉着,她仔细揉捏,这画面看上去出奇的搞笑。
这魇鬼应该也是宫中的妃子,不过瞧着鬼气,死的时间并不短。
“你是先帝的嫔妃?”云想有些震惊。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呼叫,由远及近:“妙菱!朕的妙菱!你怎么了!”
是萧崇宣。
拍门声紧接着响起,地上的鬼见势要窜出去。
为了避免更麻烦的事情发生,云想赶紧把魇鬼收进了乾坤袋。
木门被拍个不停。
“妙菱!你睡了吗?我听说你不舒服,你开门让朕瞧瞧!”
身体不舒服?
她就在宫里待一晚上,竟然还有人从中作梗。
看来白天的比试已经为她树敌了。
云想小心地走到门前,与萧崇宣只隔了一层薄窗纸。
她学着皇后的声音咳嗽了两下,嗓子沙哑道:“臣妾白日染了风寒,恐传染给陛下,您先回吧。”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来,吱呀一声,门开了。
就连门上的锁栓也当啷掉在地上。
云想与萧崇宣面面相觑。
云想:“……”不是,这明显是有人搞她!
萧崇宣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
他往云想的身后扫了一眼,没看见皇后的身影。
脸色更加可怕:“你私占皇后寝宫,以下犯上,其罪一,又装成皇后骗朕,其罪二。”
本身今天簪花大会上,萧崇临对云想的印象极好,甚至大会过后他赏了云家不少金银。
现在只觉得眼睛突突地跳。
“你可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这还能怎么解释,就算皇后为她出面说明情况,云想刚刚扯了这么大一个谎,也难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