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王府院子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大老远听过去像是什么人哭着闯进府中,好像在向萧璟邺求救。
云想觉得不妙,急忙过去查看。
她走到凌霜阁的时候,发现正堂的房间内已经坐满了人。
不过这些人云想大多没怎么见过,面孔很生,看穿衣打扮,应该也是城中的某位富贵人家。
看见云想,萧璟邺把她唤到身边。
为云想指了下旁边一位中年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江北的首富贾先生,贾升平。”
这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穿戴倒是华丽,一身藏青色的云锦衣袍,头上顶着白玉头冠,手上戴着大扳指,还有些富态。
只是观其面容,倒像是刚刚才哭过一样,两只眼睛红肿着,像青蛙眼般突了出来。
贾升平看见云想后忽然就激动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到云想身边,颤颤巍巍地伸手。
“你就是云想吗,你就是能驱邪除煞的云姑娘?”
眼看着他的双手就要碰上云想的手背,旁边忽然飞过来一个茶盖,打在贾升平的手上。
男人吃痛地痛呼一声。
往茶盖飞来的方向看去,萧璟邺正在淡定地喝茶:“说话就说话,手老实点。”
贾升平这才知道自己十分犯了什么忌讳,连忙俯身像云想赔礼:“是在下莽撞了,还请云姑娘勿怪。”
“没事。”云想撇撇嘴角,也不知道萧璟邺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贾老爷,我看你天庭深陷,印堂发黑,家里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贾升平一惊。
这姑娘来到房间时,他们已经把事情说得差不多,基本上没怎么提到这件事情。
她是怎么知道云府出事的。
高人!还真的是高人!
贾升平神色一沉,重重叹息一声,说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正月初二,正是贾府千金贾柔柔的新婚日。
贾柔柔的夫家是城外一家镇子上的文弱书生。
二人在城外一间小道观避雨的时候相遇,书生长相俊俏,知书达理,很受贾柔柔的喜欢,她便情不自禁地动心了。
但贾府家大业大,贾柔柔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同意她跟书生的婚事,便一直在城外林间偷偷私会。
终于到了东窗事发的一天,贾柔柔有了身孕,这是她和书生的第一个孩子,她想把孩子保住,便求贾升平,同意他们的婚事。
贾升平大发雷霆,却也知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若是不结婚,闺女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哪有姑娘家没嫁人就有了孩子的,到时候被别人知道,他贾府就会沦为全城的笑柄。
他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闺女下嫁一个穷酸户实在是不值,便打算让媒婆赶紧说个差不多的亲事。
趁肚子还没大起来之前,给柔柔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好人家。
可他把这个决定说给贾柔柔的时候,却引得闺女以死相逼,非书生不嫁。
贾升平就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舍不得,只好答应了婚事。
婚礼当天,新娘子一早起来梳妆打扮,换上最鲜艳的婚服,点上最昂贵的朱红,满怀欣喜地等待未婚夫上门迎亲。
书生所在的五谷镇和中都城之间有一片不太大的树林,树林深处是个乱葬岗。
这里经常出事,不是很太平。
贾家刻意避开了正午的时间,巳时便让书生把新娘子接走,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往五谷镇行去。
中间这片树林闹邪祟实在是闹得人心惶惶。
贾升平提前已经安排了府上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在林间守着,就怕出现无法控制的突发情况。
怕啥来啥。
就在队伍正好走到林子中央的时候,忽然起了一阵大雾。
待大雾散去,贾升平连忙检查轿子里的情况,却发现早已经空空如也了。
贾升平说着,又有眼泪流了下来。
他悔不当初,愤恨地说道:“起雾的时候,我们已经把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没想到,还是让那邪祟得逞了。”
他越想越害怕:“前段时间消失的新娘子,七天之后尸体都会挂在林间的树杈上,我怕我姑娘真的难有活路了!”
云想听清楚这一切后,眉头紧皱。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贾姑娘被拐走的时候,除了大雾,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吗?”
贾升平想了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倒是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贾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