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还真的应了萧璟邺的那句话。
萧崇临真的登门道歉来了。
他从天机阁花重金打造了一副金玉流苏的耳坠,上面还有从东延运过来的夜明珠,价值连城。
站在王府门口等了许久,萧璟邺都没让他进来。
毒害云想,差点要了她的命,一对耳坠子就打发了,糊弄狗呢?
关键是云想根本不喜欢这些个玩意儿,尤其是金银首饰,最不喜欢。
送她金簪,还不如送个木簪,被雷劈过的木头最好。
萧崇临被拦在王府门外迟迟不能进来,他也不着急,就这样在门外等。
府上的侍卫也不再通报,直到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这般僵持着。
萧璟邺忙完手头的事情,正在和云想下棋。
他不禁笑道:“你竟然没有好奇,就不想知道我昨夜让墨轩给了小九什么东西,才使小九心甘情愿登门道歉的?”
云想早就算出来了。
其实不用算也知道是什么。
萧璟邺身上有块先帝赏赐的玉佩,正是先帝一直戴在腰上的,很少摘下来。
临终时把玉佩给了萧璟邺,这玉佩就相当于一块尚方宝剑,见玉佩者如见先帝本人。
萧璟邺倒好,让墨轩直接把这玉佩挂在九王府门前的牌匾上了。
他还让墨轩传话,说云想一日不原谅萧崇临,这玉佩便一日在九王府挂着。
玉佩挂在门上,萧崇临怎么可能还睡得着觉。
连自家门都不敢进了,一大早就带着诚意登门,请求云想原谅。
云想眉头皱得很紧,对着眼前的棋盘发愁。
“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每次都能算到你下一步的走法,可为什么每把都输呢?”
她的棋术虽然算不上精湛,但从来没输过。
她会算棋,能看出来对方的想法,虽然赢得不够光彩,但也是凭真本事。
可自从遇见了萧璟邺,云想竟然一次也没赢过。
她明明能看得出来,萧璟邺下一步棋,下下一步棋,下下下一步棋,尽在掌握。
可每次都输得迷迷糊糊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想到话刚说完,萧璟邺竟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带着云想,将指尖的棋子下在了一处云想不打算落子的地方。
云想皱眉:“这步棋的必要性在哪?”
下棋这种东西,讲究的不就是每步都不能走废棋吗,走一步废棋,就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但萧璟邺带着云想下的这颗棋子,还真的是个废到不能再废的废棋。
“其实并不是每步棋都要下得严丝合缝的。”
萧璟邺淡淡地看着他,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身为棋中人,要学会给对方可乘之机,用自己的松懈迷惑对方,这样才能一举杀他个措手不及。”
萧璟邺说着,再一落子,云想输了。
她深谙这句话的意思。
萧璟邺吗,明面上说的是棋,实际上说的确实门外那个人。
云想一门心思研究道术,没经历过朝堂,不知道朝堂上的诡谲云涌,自然也不知道以退为进的道理。
仔细想想,萧璟邺说得确实很对。
要想让对方露出马脚,最重要的是先让其松懈下心。
云想明白萧璟邺的意思了,她转头吩咐影一:“让萧崇临进来吧。”
来人进门进的倒是快,萧崇临亲自捧着装簪子的木盒,向云想致歉:“这件事是本王错了,还请云姑娘不要跟本王见怪,将这簪子收下吧。”
云想看了眼萧璟邺。
两人视线交错,云想从他的眼中,看见了些许意思。
她低头笑了笑,自嘲道:“王爷什么时候见我带过簪子了,这么贵重的金簪,还是留给您府上的通房比较好,我只是个玄侍,消受不起的。”
萧崇临的手一滞。
他也想到了这趟定会不停碰壁,云想的性格这样刚烈耿直,定不会轻易接下他手中的东西。
幸好萧崇临早有准备。
他且先将金簪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地契。
展开递给云想:“本王名下有一处偌大的酒庄,里面藏满了天下名酒,这酒庄现在是姑娘的了,姑娘爱喝酒,正好可以喝个痛快。”
这个礼物云想倒是挺满意的。
她确实爱喝酒,而且云想的酒量很好,基本上没有醉过,喝上一天一夜都能清楚地画出最高深的符纸。
云想低眉浅笑一声,欲拒还迎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