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剑专门斩恶鬼。
若千不是恶鬼,他现在有了人的躯体,光用玄凌剑还真不能将他置于死地。
几个回合下来,云想都有些累了,若千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云想将玄凌剑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大喘气。
忽然两道凌厉的身影闪过。
再一看,影一影二早就拿着剑冲了上去。
“别去!”
话刚喊出口,就见眼前的大雾忽然变得浓重了不少,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丝毫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浓障加剧了。
周围听不见一点声音,云想彻底和影一影二失去了联系。
……
现在已经将近夏天了,正午十分,外面的太阳强烈刺眼,皇家内狱却依旧阴森得不成样子。
刑房内,萧璟邺坐在桌案旁细细品着上好的陈茶,听着眼前一声声惨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刑架上,工部尚书李道证的嫡长子李默声正被死死绑着双手双脚,沾着盐水的鞭子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
清脆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旁人听了,绝对毛骨悚然。
有其主必有其仆,墨轩和萧璟邺很像,他淡定的站在刑架前,脸上也是没有任何表情。
看见李默声被打的有些喘不上来气了,他才幽幽张口问:“怎么样,还不肯说?”
李默声狠狠吞了口糊住嗓子的血水,微弱道:“你让我说什么,工部尚书李道证是我亲爹,当朝右丞曹明哲是教养我长大的师父,他们对我都恩重如山,要我说,他们跟九王之乱没有半点关系!”
听到这话,萧璟邺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李道证和曹明哲和萧崇临的勾结很深,这事板上钉钉,他们之间的来往,萧璟邺清楚得很。
但这二人不愧是跟着先帝过来的两朝元老,谋算深得很,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萧璟邺派人跟了他们这么长的时间,都没能找出他们参与九王叛乱的证据。
所以才随便给李默声这个蠢蛋安了个罪名,将人绑了过来,哪怕屈打成招,也要从人的嘴里掰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但不得不说,李道证这个老谋深算的老头儿,坏事做了不少,但他的儿子确实忠心的很,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是不肯交代他们犯罪的证据。
李默声嘴硬,鞭子更硬,等他说完之后,行刑的狱卒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茶很烫,萧璟邺轻轻吹了两口。
慢条斯理地喝完之后,像墨轩使了个眼色。
“住手吧。”墨轩冷声道。
说完之后,狱卒退到了一边,墨轩也侧过身去,给萧璟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萧璟邺将茶杯放下,理了理身上褶皱的衣襟。
随后,他缓缓起身,迈着步子走到李默声的面前。
还未开口,李默声反倒轻笑了两声,抬眼怒视萧璟邺:“都说璟安王殿下是北徵的活阎王,我看根本就是吹嘘罢了,你这活阎王的名号,看来也是屈打成招来的。”
他胆子很大。
不光是中都城内,就是整个北徵,敢这样跟萧璟邺说话的人,除了云想,李默声是第一个。
之前在花满楼还一口一个王爷叫得十分亲切,现在还真的是翻脸不认人了。
萧璟邺低着头轻笑两声,随后淡定的看着他。
道:“你说错了。”
李默声露出不解的表情。
萧璟邺有耐心地解释:“我不是北徵的活阎王,我是全天下的活阎王。”
此话说完,两个人都顿了顿。
李默声本身很胖,他最少有两百斤,如今被折腾这一趟,瘦了不少。
他强撑着身体咯咯笑了一声:“我管你是活阎王还是四阎王,我父亲,我师父,他们都是为北徵尽心尽力的重臣,随着先皇经历数十年风雨,绝对不会做背叛皇室的事情!”
到现在了,李默声还在嘴硬。
萧璟邺早就猜到了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好心提醒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你们追随的九王爷,现在是什么一副鬼样子,你可知道?”
说着,他向墨轩递过去一个平静的神色。
墨轩当即会意,对刑房外道:“把人带进来吧。”
话音刚落,两名狱卒架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走了进来。
中间被架着的人,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人的样子,他身上白色的里衣已经变得黑黢黢的如煤炭一样,头发乱蓬蓬地遮着脸。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