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答应得很爽快，就这样，两个人并肩走出了王府。

云想远远看着离开的二人，不由得向萧璟邺竖了个大拇指：“可以，你摆个摊就能直接算命了。”

萧璟邺轻笑一声，“有的时候算命不一定要靠道术。”

“不靠道术靠什么？”云想好奇。

萧璟邺又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

云想：“……”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正午的醉香楼最是热闹。

这间饭馆刚开不久，里面的菜品都是半价销售，吸引了不少食客。

最重要的是，醉香楼位置极好，正巧就开在天机坊的对面，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些极有钱的富贵人家。

柳宴找了个上好的厢房，刚要进去，李广山在后面拉住了他。

对方很谨慎地看了眼厢房内的布置，笑着指向里面隐蔽些的房间：“柳公子，殿试在即，咱们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柳宴知道李广山藏着什么心思。

现在的殿试，有哪些人有机会拿到榜首，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好比柳宴自身，他从一开始的乡试一路走过来，拿过什么成绩，有什么本事，同行的学子们谁心里都有数。

甚至朝中的几位大臣心中也是清楚的。

现在最有机会能拿到殿试前三甲的两个人，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喝酒聊天，知道的是朋友之间的聚会，不知道的只会传些结党营私的混账话。

李广山需要避嫌，柳宴当然也需要。

他低头笑笑，停了脚步，往里走去：“还是李公子考虑周到，是柳某唐突了。”

柳宴没想到的事情，云想早就想到了。

她一早就猜到李广山肯定会选择最里面的房间，在他们之前就和萧璟邺偷偷定了旁边的屋子，方便偷听一些墙角。

而现在，云想都快趴到墙上了。

“你还用听墙角？”萧璟邺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

“听一下又不碍事。”云想示意他噤声：“你不听就安静一些，免得被发现了。”

厢房内，柳宴和李广山只要了一些小菜，上了两壶好酒。

李广山先挑起来的话题，他给柳宴将酒斟满，道：“不知道柳公子有没有听到些风声？”

柳宴故作不知，疑惑问：“什么风声？”

看见柳宴是这样的态度，李广山假笑一声：“柳公子这段时间一直在璟安王府住着，可别跟在下说你不知道。”

他永远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柳宴这家伙住在璟安王府，肯定不只是还云想的恩情这么简单。

两人的眼睛对视，互相看了良久。

柳宴忽然一笑：“李兄实在是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现在只是在璟安王府借住，说来惭愧，这么多天了，只见过璟安王一面。”

“也没什么惭愧的。”李广山面无改色：“璟安王意图谋反，前段时间一直在皇家内狱关着，没见过也很正常。”

柳宴扭转了话题：“那……李兄说的风声是？”

李广山挑了挑眉：“昨天早朝时，璟安王当众向陛下提出，今年殿试上的榜眼和探花，分别任朝中的左右丞，这么大的事情，云想大人竟然没告诉柳公子啊？”

柳宴故作惊讶：“这绝对不可能，丞相可是一品大官，怎么可能随意任用两个新入朝为官的新人呢！”

他表情真切，半点都不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李广山的戒心放掉了一半。

他手上为柳宴倒酒，嘴里也不闲着：“朝中的事柳公子不知道情有可原，但市井间的传闻你一定是听过的，今年殿试，前三甲的必中人选，无非是你我。”

这话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

不是你就是我，或者运气好的话，咱俩都能高中。

若同时高中了，两人就是整个北徵权利最大的大臣，他们的地位将紧紧居于皇上之下。

还管他什么璟安王，两人齐心协力，整个北徵都是他们的。

柳宴的眼中忽然放光。

他举杯激动道：“李公子真是谋虑深远，柳宴佩服，日后你我二人很可能是同袍，还需携手并进才是！”

房间的这边，云想朝萧璟邺挑挑眉：“心思真重，跟你一样。”

萧璟邺：“……”

……

殿试这天来得很快。

萧璟邺身为这次殿试的监考官，也只是个副职，真正拿捏大权的，还是潘云海。

他见潘云海的次数其实并不多，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