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探视雷枫的何栖云不由抿唇忍笑,她从凌晨起来后就未见得卫希颜身影,房间也无人;这位唐宗主面上未有半分惊讶颜色,莫非知道希颜去了何处?
她正暗想间,忽听一道笑声,似是突然从半空里蹦出:“谁耍赖了?”
随着那道笑声,清姿翩影陡然现身于花梨木雕桌前。
“啊——”雷霜被嚇得站起,指着她嗔眉,“……神出鬼没的,你是鬼呀!”
卫希颜手中多了柄折扇,摇扇笑嘻嘻道:“我是神不是鬼!”唐青衣唇一哂,心下却佩服这人来回千里的速度之快,真当得起神出鬼没之语。但这种赞美之词,他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万万不会向某人道出。
雷枫拍了拍胸脯,忽又叉腰一笑,得意洋洋,“死家伙,你昨晚可输了!喝到一半就跑人哈哈!说,该怎么受罚?”
卫希颜噗声笑出,斜眼嗤道:“昨晚不知是谁?醉得跟小白窝一堆,被人头上脚下地拎回,还醉话连篇,倒出不少糗事……”
“啊!胡说!那不是我……”雷枫此地无银三百两,失言下赶紧埋头,大口扒饭。
卫希颜哈哈一笑,想起她母亲之事,心底油然生出几分怜惜,眸光便柔和起来。
唐青衣扫了她一眼,感觉有些古怪,却说不清楚,只得皱了皱眉,沉入心底。
雷枫埋头耙了几口,又忍不住抬头,眼睛忽然一睁道:“希颜你又换了新衫!栖云姐姐的手艺真好!”
何栖云轻笑,“枫妹妹,希颜这身可不是我做的!”她眸子再度扫过卫希颜颈上那两道可疑的红痕,心中惊诧疑惑不已。
唐青衣早发现卫希颜的异状,难得让这人吃回瘪,剑眉斜挑嗤道:“枫儿,你以为希颜才醒来么!她昨夜已不在堡中,连夜赶回杭州城见了你名家姐姐,这身衣衫想来定是你那位名姐姐亲手裁制,衣轻情重……”他瞥了眼某人颈项上的可疑红痕,目光愈发调谑,“所谓小别胜新婚,果然激烈得很呐!”
卫希颜轻轻一笑,摇着名可秀送她的那柄折扇,风姿洒脱,清透容颜上竟没有半分被抓包的忸怩害羞。唐青衣暗道:果然是祸害,脸皮够厚!
雷枫对那后半句话似懂非懂,前半句话却是听得明白,顿时跳起来嚷嚷卫希颜怎么不叫醒她带她一块去见名姐姐。
卫希颜心想,带你一起去还了得!雷枫跳起来离得她近了,这才看清她脖子的斑痕,“咦?希颜你被小白抓了?不像小白的爪子印啊!难道是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