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直到这会,围观人群才缓过神,看着一手握着带血的尖刀,一脚狠踩着易忠海的老脸,犹如煞神一般的赵二虎,直冒冷汗。
这小子是疯了吧?六根这种边角料先动手打了也是白打。刘海中和易忠海那可是工人中的精英,一个小采购敢当众对高级技工下死手,这是知道回农村没活路,破罐子破摔了?
旁边满嘴是血一动不动的刘海中和以一条断腿为轴左右180度打滚嚎叫的六根,让围观人群变得清醒,不敢对其指手画脚。
不管是楞的横的都怕不要命的,没人敢惹赵二虎这个亡命徒。生怕一个不高兴,临死把自己拉上垫背。
一个个的轻轻往后挪着脚步,在赵二虎周身形成一个空旷地。
阎埠贵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干笑一声商量道“小赵啊,你先把老易放开,他们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你先说说让大伙帮忙评评理?!”
赵二虎没有理会阎埠贵,先看向一边的阎解成“解成兄弟?麻烦你帮忙跑趟衙门,就说我抓到三个黑社会暴力团伙。”
阎解成略一犹豫,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阎埠贵干笑一声,继续问道
“小赵,让解成跑个腿没问题。只是三大爷不明白。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毕竟你已经不在这个院住了。”
阎埠贵这个人不可深交,关键时刻指望不上。
这点赵二虎早有的定论。之所以还让他占这么多便宜,除了惦记于莉之外,剩下的作用就是现在这种时刻。
易忠海能猜到这其中另有文章,阎埠贵当然也能猜到。这番话明里是指责赵二虎无理取闹,明明不是这个院的人却要硬闯,才造成如今这般局面。实则是给他递话,让他给现场的邻居解释清楚。
有理不够,舆论方向也要掌控。
赵二虎本来就有主动跟大伙说明白的打算。有了阎埠贵递话,衔接的更顺畅些。
“三大爷,就算我不住这个院想进去也不能让人往死里打啊。
更何况我住这里!!!”
表面回复三大爷,其实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刚刚从商业局拿到的房契地契,递给他。
阎埠贵深深的望了赵二虎一眼,当然知道他没疯,恐怕这又是提前算计好的。心中暗道这小子够狠。
结果纸张快速翻动一遍还给他,斟酌的说道“这东西我看不出真假,可衙门的人来了肯定有办法分辨。
我相信你也不会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围观众人此刻也明白,这小子就是故意的。易忠海不让你进门的时候,你直接拿出这玩意,哪怕易忠海怀疑你造假,也不敢强硬的阻止你进门。
故意不拿出来,让易忠海等人错估形势,引发激烈冲突再以受害者姿态反击。计策并不高明,可怒火攻心的易忠海还是实实在在的中招。
再看向赵二虎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畏惧。早晨要饭的事还历历在目,问题是这小子现在不走了,以后这邻居怎么处?
赵二虎扫视众人,朗声道
“大伙都看到了,我这是正规的房契。我家就在这个院住着。以易忠海为首的犯罪团伙居然暴力阻止我进家,衙门来之前谁也别想动他们。”
“赵…”
易忠海刚要张嘴,脸上的脚也骤然加力。只能乖乖闭嘴。
这时候老子占优势,还让你说话那是傻子。
哗!!!
这下人群更是炸开了锅,只是关注点却已不在事情本身,而是房子。看热闹的确很爽,可远不及房子更有诱惑力,解放后不少房子地契房契丢失,或者被没收。很多房子都被收归国有。就算有一部分保留地契房契的也在53年房改中,以各种理由上交或者晦涩难懂的规则下归属不明。。
总之,现在有明确产权有房契的房子极少。
这片四合院更是如此,几乎都是租官方的。不少人显然不愿意相信。
“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吧?还房契?”
“就是,就算真能办理房契,那也得去住建局。去商业局办房契那指定是脑子不正常。”
“看着多好的小伙,年纪轻轻脑子坏掉啦。这下犯下滔天大罪,劳改是注定了,太可惜。”
地上的易忠海断断续续的听着众人的对话,却没有那么乐观,心中一片苦涩。
赵二虎这畜生太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