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把那堆蝴蝶放在眼里！

夜阑蹙眉：“不自量力。”

莫之恒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手中的唐刀赫然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竖劈，横砍，邪劈，他的眼前绽放出一朵由刀痕组成的碧色花，将那些蝴蝶尽数切割成两半！

他抬步攻上前去，一手八字刀花将自己周围护的滴水不漏，连一只蝴蝶都没有落下，莫之恒竟然是迎着夜阑的攻势上前的！

烛伊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可却是极其相信他的，她相信莫之恒的实力，可以打败夜阑。

她回身看向身后还处于极度惊吓状态的夜十四，心里满是心疼——那孩子始终大睁着眼睛，眼眶早已干涸，她微张着嘴，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像是丢了魂一样跌坐在地上若有若无的呼吸着。

“十四？”烛伊柔声呼喊，可身边的人却始终没有反应。烛伊担心的看着身侧的她，只好施法让她暂时昏睡过去。

她回眸，看向夜阑和莫之恒的战局。

莫之恒已然近身夜阑，夜阑退无可退之后，终于召唤出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柄如同长枪一般的祭祀手杖。

那手杖通体赤红，隐隐的透着一股鬼魅之气，莫之恒的龙纹唐刀恍若碧色的光，将那些红色尽数斩断！

夜阑手持长杖，将莫之恒的攻势全部当下，莫之恒抬步上前，猛的砍下，夜阑抬手格挡，唐刀与长杖之间摩擦出火花阵阵！

“擦——”

“锵！”

两个兵器不断碰撞出剧烈的火花，摩擦中不停升温，夜阑忽的后退一步，莫之恒一时不差，追随身体的重力下降，在还未跳起时就被一刀碧色的光快速逼近！

是夜阑的蝴蝶！

莫之恒瞳仁骤然一缩，刚想硬扛下便见一道银光擦着莫之恒的脖颈而出，将那蝴蝶包裹住后化作碎片！

烛伊抬手，手中的提灯发出强烈的光，无数赤色的红莲在她的裙摆上盛开。

是烛伊在他身后！

莫之恒的唇角扬起笑，却感觉一阵狂风自身前呼啸而出，将他的衣袍带的飞起，莫之恒回过头去，之间夜阑手持一柄雪色短匕飞身而起，刺向莫之恒！

莫之恒抬刀挡住，两兵交接迅速擦出剧烈的火花，而那柄长枪却从另一侧猛然刺出！

无法，莫之恒只好抬手将那长枪徒手抓住！

速度极快的长杖将莫之恒的手弄破，无数的鲜血从他的掌心飞溅而出，将那长杖染的更红。

莫之恒抬手发力，欲意从夜阑手中抢下长杖，可双方的力量却僵持不下！夜阑抬脚欲踹，莫之恒提膝，不是为了攻击却是为了格挡！

另一条腿紧接着那一步虚步提膝格挡侧踢而出，刚好命中夜阑的腰部，夜阑吃痛，手中的长杖脱手，莫之恒反手甩出。

只听锵的一声，那赤色的长杖猛的插入地下，另一手僵持的匕首和唐刀也快速分开，无数的蝴蝶从夜阑身后快速飞出。

莫之恒一退，再退！

烛伊抬步上前，快速吟唱，巨大的赤色红莲在身前盛开，不停旋转，将飞旋而来的蝴蝶绞成碎片！

烛伊抬手，手中的白罩提灯向前指出，化作赤色的锁链向着夜阑快速逼近，夜阑失势，只得快速后退。

莫之恒抬步上前，抓住那铁链逼近夜阑，将其缠住，固定。烛伊深吸一口气，回眸看向即将破晓的天。

这一夜，终于要过去了么。

夜阑。

烛伊握紧手中的提灯，追上莫之恒。

此时的他恍若神灵，虽然经历了激烈的搏斗，可那身墨蓝色的长袍却一点都不乱，熨帖的在他的周围浮动。

他手中的龙纹唐刀在阳光下泛着光，他的面容也如同被镀金一般，一双眸子静若远山，他回眸看向烛伊。

烛伊微笑着，扑进他的怀里。

夜十四悠悠转醒，追寻着两个人来到这里，看到被捆绑住的夜阑心里一片刺痛，她上前查看，发现莫之恒丝毫没有伤他，心里满是感激。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夜阑低垂着头，顺着肩膀滑下的长发挡住他的面容，夜阑摇头，苦笑着：“我想等她啊……等她回来啊。”

“可我没有时间了啊……”

“天人五衰。”夜阑苦笑一声，“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

他抬眸看向烛伊和莫之恒，没有半分之前的风度：“很快的，我就会死，可我想再见她一面。传说，那是唯一能阻止天人五衰的东西。”

“为什么……”夜十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