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多病看着长廊两边的画有着不好的预感,这情况好像之前遇见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李莲花,可是他淡定的很,拿着一盏油灯照着,这些石头画刻在墙上,有些线条重复了很多遍,那贵妃的小人儿身上被划了许多道子,可见画画的人有多恨她。
太子已经没有心情理两人,而是自己夺过王公公手里的油灯一路看下去,方多病一把拉住李莲花,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李莲花抱着手臂挠了挠鼻子说,“这作画的人怀胎十月生下一子,可这贵妃也正巧临盆,她以为她有机会翻身,但没想到收留她,是贵妃一开始的打算,可能是贵妃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也觉得她一定会利用皇上报复,总之贵妃抢了她的孩子。”
那太子……
李莲花没说话,而是点了点头。贵妃不能让事情败露,一定要杀她灭口的,可是她命大,装死逃过一劫,在这宁寿宫里装神弄鬼的人也是这个女人。她本来是想给贵妃压力,让她夜不能寐,没想到大熙皇帝直接把这个园子封了起来,她躲在这宫殿里数十年,依靠着宁寿宫里的废弃花草过活。
“后面我不让你去,我怕你恶心吐了。”李莲花说着叹了口气“方才打斗的时候,我在后面看见许多尸骸,有人的也有动物的……”
他说的方多病直想吐,这女人捞了尸体吃,要么就抓路过的鸟,或者野猫野狗,这样子过活十几年,换什么样的人也得疯。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干呕的声音,太子应该是看见了里面的尸骸。李莲花给了他个你看看的眼神,脸上一种还好我不让你进去得意表情,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方多病看着他比划,那皇上就是那疯女人的儿子咯?
李莲花闭眼点了点头。
好家伙,皇帝家真乱,没一个是亲生的是吧?
过了一会儿,那干呕声渐渐变小,许久才消失,又沉寂了半刻钟,太子气势汹汹的冲出来,指着李莲花的鼻子,又恼又怒道“你竟敢愚弄孤。”
李莲花叹口气,这当儿子的果然不如老子淡定,他看看太子又看看方多病,一脸的你看看,脾气暴躁就会显得扛不住事的表情。方多病看李莲花那无奈又嫌弃,还不能说出口的憋屈样,把头转到一边,才忍住没笑出来。
他李莲花微微拱手,说“这里的情形不会有第七个人知道。”
皇帝愣了一下,问道“第七人?”
李莲花点点头,又继续道“我是随着方刑探来次调查意图洗清冤屈,但是一来就看见方刑探被白衣人袭击。”
方多病庆幸他说的不是,他一来就看见自己被白衣人按着打,于是配合的娇弱往他身上一依,不过可惜了,方多病的脸刚才被李莲花擦的干干净净的,没有刚才的狼狈,要不是胸口衣领上有血迹,他刚才说的都没人信。
“白衣人……”太子喃喃了一句,然后眼瞳收缩“那人在何处!”
“刚才大内侍卫追的就是,但是那人武功很高,大概是跑了。”李莲花表情惋惜,方多病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方多病一眼,让他0闭嘴。方多病现在就是个哑巴,根本说不出话来,但是他这个表情,刚才那个白衣人百分百就是李莲花放走的,他是故意的!
太子的脸上有些许慌张。但李莲花顺势往地上一跪叩首行礼,开口道“草民斗胆,以戴罪之身缉拿刺杀皇帝的凶犯归案。”
太子愣了一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李莲花又说“此人借昙花之日,伪装成先皇故友,伺机偷袭,以弓为匕,弦做刃,刺杀了先皇再嫁祸给已故的亡魂李相夷,是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查出凶手狂徒,逼其献身,但凶徒狡诈,重伤缉拿要犯的方刑探后仓皇而逃。”
方多病惊愕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以弓为匕?弦为刃?什么意思?他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凑在一起怎么就不明白了呢?李莲花什么时候查的这些东西?方多病想着,他看看太子,又看看李莲花。李莲花低着头没有抬起来,但太子没有回答他,他手里的油灯火苗闪了闪,方多病也只能跪地做拱手状。
李莲花看他不答,忽然一举手,啪的一把长弓从天而降,方多病抬头一看,这长廊都是好好的,正好李莲花所在的位置没有房顶,月光打在他身上,让他在黑暗里好像发光一样,他两只手托着那把弓道“这就是凶器。”
太子看着那把弓脸色更难看了,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半晌他才哼笑一声“三个月,你最多三个月的时间,不然没得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命。”
“草民,接旨。”李莲花一叩首,方多病的心里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