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敢说。
这话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
他嘿嘿干笑了几声:“怡然,你被蛇吓坏了,说话都没个头绪。咱不说了,早些睡觉。明天还得研究怎么悄悄地炸掉两座岛,炸死那些蛇,为你报仇哩。”
钱怡然猛然回头:“那两座岛,还没有炸掉?”
“啊,是啊!两座岛上的炸药全部哑火,真是咄咄怪事。这种怪事,我从军这么多年都闻所未闻。还有,常乐也跑去了,这家伙没安好心。没办法,我让邢天明停止炸岛,收队回营,等天亮后再研究如何炸岛。”
“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说。”钱怡然看着黄镇疆满脸愁容,一身疲惫,忍不住宽慰他。本来她想好好发作一下,把这三天陷身蛇窟的痛苦,统统发泄出来。但她看到丈夫这样,便暂时忍下。
黄镇疆脱下军装,嘴里连声叹气:“咳咳,怡然,天亮后人多嘴杂,不好下手。别的不说,就说云梦的渔民肯定会围观的。白天炸岛,比晚上更麻烦。”
“你派兵搞好警戒不就行了?”
“这是水面,不是高墙大院,挡住了船只,挡不住那些人的眼睛。哼,我看挡住船只都难。现在正是云梦银鱼上市的最佳季节。那一片水域,又是主产区。按照惯例,天蒙蒙亮时,云梦的渔民会争破头的向那边去。能不能挡住他们,我心里还真没底。咳,明天呐,是一场攻坚战。”
钱怡然上了床,拍了拍床边,示意黄镇疆坐下。
“你怕啥?你下死命令给邢天明,要他把守住警戒线,不得放一人一船越界。他手里的枪不是烧火棍,渔民又不傻,敢不害怕?”
黄镇疆在钱怡然身上揉搓几下,动作非常熟练,一看就是经常给媳妇儿按摩推拿练成的。他推拿几下后,才说:“云梦民风彪悍,自古八千里云梦多水贼出没,比那个八百里梁山泊厉害多了。封湖炸岛这事要是引起军民冲突,事情就不好了。”
钱怡然翻个身子,变成仰面躺着,撇着嘴冷笑了:“说来说去,你还是怕。你官儿越大,胆儿越小。怕这怕那的,一天到晚的怕。干脆别炸岛了,等着别人拿死掉的战士,来告你的黑状吧。你们当兵的,还怕空手的平头老百姓了?嗤嗤,真好笑。”
“怡然,我不是怕老百姓,我是怕给大哥添麻烦。你想啊,军民冲突,我脱不了关系,大哥是地方主官,他也有责任的。”
黄镇疆意味深长的说:“大哥主政,我主军事,偏偏大哥的主管区域在我的防区内。这种军政关系,历来容易惹猜忌。这事不简单,我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钱怡然冷笑着:“有我们钱家在,你不用怕。你本来就是我们钱家提携起来的,你俩主政区域重叠,再正常不过了。这种安排也是大统领同意的。你还怕个鸟?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法子,做事情不冒险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