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心底被触动了,不等他说话,坐在他旁边的杨玉环就一阵惊呼:“什么?中风了?去年他回京面圣的时候,我见他身如山岳,气魄非凡,没想到如今却瘫得不能动弹了,也确实可怜了一些!”
这时老皇帝才开口:“三姨,这事是你亲眼所见?”
“自然,当时臣妾就在外面看着,永王也在旁听呢,永王还阻止陈中和对王忠嗣用刑,这个陈中和也太不知道轻重了,连永王的面子也不给!”虢国夫人说道。
老皇帝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着虢国夫人又说:“三郎,王忠嗣都成这样了,且不说他被人告发的事情是不是属实,到如今也没有一个有力的证据,全部都是捕风捉影,现在他又瘫痪了,什么也干不了,三郎不如就下旨让他家中子嗣把他带回家,及时找医师医治,说不定还能治好,要是治得迟了,就一辈子躺在床上了,那才是生不如死呢!”
老皇帝沉思着,过了一会儿才摆手说道:“此事朕再斟酌斟酌,你们姐妹二人再聊聊吧,朕乏了,先回东阁歇息一会儿!”说完就站起身来。
旁边站立的高力士连忙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向东阁走去。
虢国夫人每次在皇帝面前都是有求必应,可这次却没能成功,因此有些不高兴,嘟了个嘴。
杨玉环看见了,问道:“三姐,今日怎的替王忠嗣求情了,莫不是受王家相托?”
虢国夫人当然不会傻到把王兴找她来求情的事情说出来,摇头说道:“不是,我也是替三郎着想,他和王忠嗣虽不是真父子,却有父子之情,我担心他因为生气让王忠嗣死在狱中,到时候他又因为这件事情后悔了怎么办?”
杨玉环听了这话不由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午后,皇帝醒来,高力士叫来宫女为他洗漱。
等他洗漱完毕,高力士轻声禀报:“圣人,玉真公主已来了半个时辰了,在内堂等着圣人呢!”
“啊,九妹来了?你这个老东西,怎么不早点叫醒朕?”皇帝很是不满的说道。
高力士苦笑道:“非是老奴故意不叫醒圣人,公主来的时候,圣人正熟睡,是玉真公主不让老奴叫醒圣人!”
“行了行了,你这老东西让九妹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回头朕再找你算账!”皇帝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内堂,玉真公主正盘腿坐在长几后闭目打坐。
一个太监坐进来唱喏:“陛下驾到——”
话音刚落,李隆基就快步走了进来,玉真公主睁开眼睛,立即起身做了一个万福动作:“小妹见过三兄!”
李隆基上前拉着玉真公主的手说:“九妹,你怎的好长时间都没来看为兄了?”
玉真公主笑道:“兄长忙着与贵妃娘娘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小妹岂能不知趣经常来打扰你二人?”
“哈哈哈,九妹你又笑话我!不必多礼了,来,坐下说!”
“诺!”
皇帝与玉真公主拉了一会儿家常,然后就问:“九妹今日进攻不是专程来看朕的吧?”
“是,也不是!”玉真公主说道。
李隆基好奇道:“哦?”
玉真公主说道:“小妹的确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兄长了,心中怪想念的,一个月前就筹划着准备明年春就去王屋山修行,索性临走之前来见兄长一面!”
“另外,小妹今日也是为王忠嗣之事而来!”
李隆基不动声色,问道:“九妹是来为他求情!”
“不错!”玉真公主点头,“昨日晚间小妹听说了,白天王忠嗣在受审时中风了,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全身动弹不得,好在几个主审官员及时叫来医师,经过诊治保住了他一命,但也只是保住了性命,依然嘴歪眼斜、全身瘫痪!”
“兄长,怎么说王忠嗣也是你的养子,不是父子胜似父子,济阳别驾魏琳的控诉之事并未有真凭实据!当然,他有今日之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若他按照兄长之意攻打石堡城,断也不至于如此,这次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
“还有一事,也是小妹前来为他求情的原因!”
李隆基问道:“何事?”
玉真公主说道:“为了大唐江山社稷的未来!”
李隆基听得眉头一挑,“此话何解?”
玉真公主提醒道:“兄长应该知道如今各边地节度使、副使都是一些什么人吧?卢龙、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是安禄山,安西副都护、四镇节度使是高仙芝;河西和陇右节度使目前空缺,但是河西节度副使是安思顺,陇右节度副使是哥舒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