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可是每年各地都有官吏派人护送贡品上京城献给皇帝,你为何偏偏劫安禄山的贡品?”
这说话的功夫,王兴已经捅死了最后一个昏迷的军士。
他扔下带血的刀,坐下说道:“安禄山与其他节度使不同啊,其他节度使最多也只是想升官发财,而安禄山想造反啊!”
这话终于让张小敬动容,“何以见得?”
王兴说道:“安禄山以防御奚人、契丹人为名在塞外修建雄武城,城内藏匿大量兵甲,又不经报备暗中大量招兵买马,还花重金收买朝中重臣,使这些人劝说皇帝让他当了闲厩使、陇右群牧等都使,从各地马场把上等好马都挑出来供应他的军队!”
“他还私自从军中提拔了一大批人,上奏为这些人加官进爵,凡此种种,不是要想造反是要做甚?”
张小敬闻言久久不语,而王兴说完已经开始清理现场,他把尸体一一扛着丢进后院的枯井里。
张小敬和顺子见状,知道事已至此只能给他帮忙,把所有尸体都丢进枯井,拿来铁锹铲起泥土丢进枯井里把尸体埋起来。
“十三郎,这酒肆······”张小敬问道。
王兴说道:“待会儿一把火烧了,就算安禄山察觉到不对劲,上报朝廷,朝廷派人调查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再想调查早已无从查起!我等还是先看看安禄山这次给老皇帝敬献的是何物吧!”
这辆骡车上一共有七个箱子,其中四个大木箱子,三个小箱子,张小敬把捆绑束缚的绳索一一解开。
王兴把四个大箱子全部打开之后,三人看见这四个大箱子有三个装的是银饼,另外一个大箱子装的是金饼。
“咕隆”顺子看到这么多钱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王兴又打开其中一个小木箱子,里面全部都是一颗颗上等东珠,每一颗都是大小相同,就这么一箱子,最少也有三百颗。
把第二个小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五颜六色的各种宝石、翡翠、玉佩,直把三人的眼睛都差点晃瞎了。
第三个小箱子打开之后,三人发现这个小箱子里竟然放着八个更小的木盒,王兴伸手取出一个木盒打开,一股异香扑鼻,里面竟然放着一根已经成人形的人参。
“这······这根参最少也是百年以上了!”张小敬哆嗦着说道。
这种人参,王兴见过,上次皇帝赏赐的东西当中就有两根,他还专门打开看过。
把另外七个小木盒,全部都是已经成形的人参,这得花多大的心思和精力才能收集这么多百年人参啊。
“这个安禄山为了讨好皇帝,为他自己争取时间,可谓费尽了心机啊!”
王兴说完,对顺子吩咐:“再把绳索绑上,把油布盖好!”
“诺!”
张小敬问道:“十三郎准备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人参我会带走,至于其他的,找个地方藏起来!”
“藏在何处?”
王兴看向西边长安方向。
凌晨丑时,三人赶着骡车到了酒肆门前的官道上,酒肆周围墙根下已经堆满了柴草,三人站在门口,顺子点燃一支火把交给王兴。
王兴接过火把上前两步扔在了墙根柴草堆上,干柴和草料很快燃烧起来。
“走吧!”
顺着赶着骡车,王兴和张小敬一左一右坐在了骡车的箱子上,随着骡车离开,几人看着酒肆逐渐被大火吞噬。
火在大风的加持下烧得很旺,烧得火光冲天,连烟都很少,火光红透了半边天。
寅时三刻左右,在王兴的指示下,顺子赶着骡车来到了灞水边上。
“到冰面上去!”
顺子赶着骡车到了灞水结冰的冰面上,王兴解开了套索,牵走骡子,他拔出横刀就在马臀上刺了一刀。
骡马吃痛,嘶叫一声发狂似的向北方飞奔而去。
“别愣着啊,围着板车把冰层凿穿!”
在王兴的招呼下,张小敬拿着长矛和刀不停的凿着冰层,王兴把八根百年老山参全部用油布包好塞进怀里,这些要带回去,都是补气血的极品,就算是王公大臣都不容易弄到一支,如果他把这八根吃完,加上家里的两根,全身气血只怕会再上升一大截。
围着板车凿了一圈,河面冰层渐渐承受不住板车上众多金银珠宝的庞大重量,开始炸裂作响,很快就哗啦一声,板车下面的冰层被压了下去,板车也跟着往下沉。
三人立即退开,看着板车逐渐沉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