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纪棠此时似乎清醒了些,依稀知道有人在喂她药。
黑乎乎难喝至极的汤药,她毫无反抗的喝下去。
反而是喂药时逾白,苦着一张脸。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吃药了。
他想不通居然会有人不怕苦,这么乖顺的吃下这么难吃的药。
药喂完,时逾白犹豫了一下。
还是将他怀中的糖拿出来,挑了一小块喂给纪棠。
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头上席卷开来。
方才在喝药时,纪棠就不甚清醒的睁了几次眼,全是时逾白那张好看的脸。
她只当自己在梦中。
如今再次睁开眼,依旧是时逾白的脸。
不过此刻他正转身离去。
纪棠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
她想发声,也没什么力气,唯有看着他离去。
但嘴里甜甜的滋味不似作假。
等小丫鬟回来,纪棠问,“刚刚是谁给我喂的药?”
小丫鬟嗫嚅道,“是三少爷。”
竟不是梦,纪棠诧异。
她又问:“这药是哪来的?”
小丫鬟继续回答,“是三少爷带来的御医给的。”
纪棠更加诧异,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按理说,时逾白救了她,她该感激的。
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时逾白,她也不会湿着衣服在寒冬里被冻病。
她叮嘱小丫鬟不要将三少爷带御医来给她看病的事说出去。
纪棠年纪小,身体又一向康健,退了烧,没几日便能下床了。
迎冬让她多休养些时日,但皇家猎场不似别处,纪棠不想让人挑出错处。
这日,她穿的厚厚的,跟在时雁丝身边。
男子们打猎饮酒,赛马蹴鞠。
女子们赏花赏雪,吟诗作画。
此时,众多世家小姐正凑在一处赏梅。
赏梅的同时,还要想出与梅花相关的诗词。
这是有彩头的,每位小姐拿出一件首饰来,说的诗词最多的那个,便能拿到这些彩头。
一个丫鬟正拿着托盘挨个收彩头。
到薛春安时,她一摸袖子,诶呦了一声。
与她交好的小姐问:“怎么了?”
薛春安一脸懊恼状,“我今日特意带了一副金镶红宝石的耳坠,准备好好赢你们一番,现下却不见了。”
她身边的丫鬟说:“会不会是掉在来时的路上了?奴婢去找找吧。”
薛春安点头,“只是我今儿来的早,刚刚还到处逛了一下,林子这么大,你一个人恐怕一时半会不好找。”
说罢,她便指着纪棠说,“我记得前几日戴那副耳坠子的时候,你见过,你也陪着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