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抚摸薛春安的脸,“这么年轻,就要守活寡了,真可怜,嫂嫂。”
薛春安不自在的扭过头,不让他摸,“你少胡说八道,你就知道我会守活寡?”
时牧盛轻笑着,反问:“凭我大哥那走三步,咳两步的样子,嫂嫂该不会还想与我大哥洞房花烛吧?万一他死在床上,嫂嫂岂不是要夜夜做噩梦?”
“看你平时装的彬彬有礼的,露馅了吧。”薛春安嘲讽他,“竟然这么说自己的兄长。”
时牧盛坦然的说:“我只在你面前露出本性,嫂嫂。”
几句嫂嫂听的薛春安不满起来,她反驳道,“还没嫁入你们侯府呢,嫂嫂叫的太早了点。”
“那六小姐希望我叫你什么呢?”时牧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薛春安想了一下,没想出来,“谁与你说这个,我与你有正事要说的。”
她接着问:“你讨厌时逾白吧?”
时牧盛眼中阴郁渐盛,轻声说:“我岂止是讨厌他,我要让他死!”
薛春安一惊,她是因为时逾白为了一个丫鬟三番两次的让她丢脸而厌恶他,她是不想让他好过,但没想过要他的命。
她很快明白过来,“为了世子之位?”
“是呀,大哥活不长,时逾白一死,世子之位就是我的了。”时牧盛不再遮掩,眼神里满是野心。
薛春安为这样的眼神心惊,然后她抬起手摸了他的眼睛。
她喜欢这样狠厉的眼神,同样喜欢野心勃勃的男人,如春日里的一株野草,只要给一点阳光,一点雨露,便能长满整个草原。
等薛春安回去的时候,伯爵夫人与大夫人几乎已经将亲事说定了。
大夫人深知薛春安绝不是恭顺贤良的性子,可选来选去没有家世再高的过她,还愿意嫁给时和风的嫡女了。
大夫人自信有她在,就算薛春安任性些,她也能压的下来。
过了年,时和风就二十了,两位母亲商定了一些细节,两个人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草草的定下来,至于两个人相互喜不喜欢,讨不讨厌,是不重要的。
官宦人家的子女,婚事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