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的嬷嬷说,“我就知道,逾白平日里虽然顽劣,但总是知道轻重的,这些日子没天没地的胡闹,果然是纪棠那个不成体统的丫头唆使的。”
“去把纪棠叫来。”大夫人冷哼一声,今日势必要好好教教她规矩。
这日恰巧时逾白与李潇出去,纪棠正在屋里绣帕子。
前几日时逾白见她拿的帕子图案别致,非要一个。
大夫人身边的嬷嬷来势汹汹,一双不大的眼睛见到她,瞪的像铜铃,恶狠狠的说:“跟我走吧,大夫人召你。”
纪棠心下一凛,只能跟着去。
果然,见到大夫人没什么好脸色,好生将她训斥一番,最后还让她在院子里罚跪。
纪棠乖乖的去院子里跪下,在心里暗暗的不服气。
自己儿子什么样还不知道吗?明明是时逾白胡作非为,她劝都劝不住,现在非说是她怂恿的。
难道做了母亲会让人失去脑子和眼睛?比如说明明有的男人是头相貌丑陋的猪,做母亲的却非说是个眉清目秀的猴,怎么看怎么顺眼。
天气严寒,跪了个把时辰,纪棠膝盖酸痛,寒气像顺着地上渗进膝盖里一样。
她盼着时逾白早点回来救她。
而时逾白的确一回临风院就问起纪棠。
虎墨替他换了衣服,说:“是夫人身边的嬷嬷带走了纪棠姑娘,去了也大半个时辰了,还没见回来。”
“我去看看。”时逾白披了大氅,匆匆赶过去。
进到院子,一眼就看到纪棠跪在那。
时逾白手指微动,像没看见似的走过纪棠旁边,让嬷嬷通传,他来给母亲请安。
没一会,时逾白从房间里出来。
他走到纪棠身前,伸出手说:“起来吧。”
纪棠的腿早跪的失了知觉,她借着时逾白的力气站起来,腿上像有许多蚂蚁在咬似的,酥酥麻麻的痛。
她强撑着放开时逾白的手,走出院子。
否则,让院子里的嬷嬷看见,又该说她狐媚勾引时逾白了。
出来的匆忙,纪棠身上穿的不过是小袄,出了院门,时逾白将他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到她身上。
这件大氅就是那日他救纪棠穿的那件,纪棠不由多摸了一把。
见她喜欢,时逾白想起在猎场做好的那件白狐领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