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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他撞上了一位身穿鲜红蟒袍的身影。
“哪位?当心点!”
被自己的笨拙气得半死的方孝儒,耳边响起傲慢的声音,正要反驳,却看见朱棣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刀,斜睨着他。
“燕王殿下?”
方孝儒心中一惊,旋即宽慰自己。
大臣不得与藩王交往,这是铁律。
何况燕王只是暂时居金陵侍奉母疾,不久便会返回封地。
于是,方孝儒仅是拱手,大大咧咧地跪在一旁,连半个字都不愿再对朱棣说。
然而,朱棣见状挑了挑眉。
不知怎的,他看着眼前这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股想要灭他九族的冲动油然而生。
厌恶地打量了方孝儒几眼,朱棣想起今天的任务,急忙上前几步,亲切地扶住窦澈的手臂。
“哈哈哈……窦兄,你不必下跪了。”
看着窦澈疑惑的眼神,朱棣笑道:
“母后特意交代,你是我家的恩人,也是大哥的朋友。”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朱棣依然笑容满面,窦澈则微微转动眼珠,顺势站直了身子。
不得不承认,马皇后的命令正中窦澈下怀,他本就不愿跪来跪去。
而且马皇后言语间并无傲慢,句句以情义动人。
这让窦澈不禁感慨。
这位皇后,果然是历史上着名的女政治家。
看着窦澈顺其自然地站直,朱棣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挥手示意宣旨的太监,那太监清了清喉咙,用独特韵律诵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与皇后夫妻情深,窦澈治好皇后的病,朕要重重赏你!
现有永宁坊五进宅院一座,再赐黄金千两,丝绸百匹,奴仆百人,内造家具四十套。
往后皇后的身体就交给你调理,切勿辜负朕的期望。
钦此!”
通俗易懂的圣旨让窦澈嘴角抽动。
不过,以朱元璋吝啬的性格,这次确实下了血本。
于是,在朱棣热切的目光下,窦澈整理了衣冠,拱手低声道谢:
“臣窦澈,领旨谢恩。”
话音刚落,朱棣笑得如同盛开的菊花。
他挥手示意宣旨的太监退下,接着拉住窦澈的手臂,热情地说:
“嘿嘿,窦兄放心,宫里的人一大早就去帮你收拾宅院了。”
“只需再过几日你就能搬进去,在此之前就安心住这儿吧。”
一边说,朱棣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窦澈。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燕王殿下辛苦了。”
听见窦澈的话,朱棣心中的石头稍稍落下,拉着窦澈走到一旁,低声说:
“嘿嘿,窦兄不必客气,你既然是大哥的朋友,叫我朱棣就好。”
不等窦澈拒绝,朱棣又开口:
“其实窦兄,本王有个不情之请。”
“过几日,若窦兄无事,可否陪我去个地方?”
“有位重要人物需要你施展妙手,挽救他的生命。”
他低下头,竭力抑制住眼里的怒火,缓缓转身,坚定地迈向门外。宽大的衣袖遮掩下,他的手已被指甲掐破,鲜血沿着拳头滴落,渗入土壤,无声无息。
方孝儒明白,这次他成了别人的笑柄。留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他狠狠瞪了一眼翰林院的大厅,甩袖离去,步伐坚定,大步踏出翰林院。然而,他并未察觉,他的愤然离去已被某些有心人看在眼里。
方孝儒走后,翰林院中一个不起眼的庶吉士也悄然溜走,七弯八拐,来到了郭府。
“你说翰林院的编修方孝儒,与那位窦公子有冲突?”郭桓看着面前的庶吉士,脸上堆满笑容,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精心策划的阴谋被窦澈轻易拆穿,还搭上了李太医。这样的损失让他怒火中烧。然而,郭桓强忍了下来。
一是事情刚发生,他还需处理后续。二是他知道,急躁只会破坏大局。
他确信,李太医为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