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希?”
餐桌上寥寥几个人,除了夏洛克,都在看着她。
“抱歉。”她慢慢抬起头:“您刚才说什么?”
赫拉斯太太笑眯眯地说:“我说,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路德维希手里的汤匙差点直接掉到鲜牛奶里。
“结婚?”
赫拉斯太太并没有介意她的失礼举动:
“毕竟,在我前年和克里斯托弗复婚之后,已经两年没有看过一场盛大的婚礼了……简直迫不及待,是不是,克里斯托弗?”
老福尔摩斯先生抬了抬眼皮:“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去年还复婚了一次……”
赫拉斯太太温柔地说:“克里斯托弗,你只要说'是'就好。”
于是老福尔摩斯先生继续低头吃栗子糕。
赫拉斯太太一脸期待,麦克罗夫特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路德维希束手无策地看了一眼夏洛克,他正表情冷淡地对付一块咸鱼,用刀的手法堪称艺术。
就是没有一点救场的意思,简直没有一点室友爱……嗯,口误,是男友爱。
路德维希只好用左手掩饰性地插起一块小羊排。
“我们并没有打算这么快结婚。”
我们根本就没打算结婚!
而夏洛克平静地取下一小块羊肋骨,放到自己的碟子里,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无波的眸子。
漠然得,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毕竟我们年纪都还小。”
麦克罗夫特端起红酒,放在手里摇晃。
“我能够理解你,路德维希小姐,夏洛克生性冷淡,言语傲慢,从不在意他人的痛苦,照顾他就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累赘和麻烦……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忍受他的人少之又少。”
他手里溶溶滟滟的酒光,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就像他的语气一样矜贵。
“你们能在一起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并不指望一个身心健康,判断力正常的年轻女孩子,会把婚姻交到夏洛克手里——那样的未来真是太可怕了,不是吗?”
……生性冷淡,言语傲慢,从不在意他人的痛苦,照顾他就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累赘和麻烦?
“显然,您除了对爱情一无所知,还根本不了解您的弟弟。”
路德维希把叉子扔在浮雕的小碟子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哐铛”,又用餐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如果您觉得夏洛克从不在意他人痛苦——那他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在意您的痛苦,才会给您这样的误解。”
她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直视着麦克罗夫特:
“在您二十七年的伟大生命里,麦克罗夫特先生,有人爱慕过您吗?没有吧?一个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