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嘴里,再喝了几大口茶,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好像就是今天了。”
她一个大步跨过身下的矮凳,趴在栏杆上:
“哪个?是那个嘛?马背上那个?”她伸出食指朝萧屿方向指过去。
“嗯。”沈轻心里想着“那就是疆北世子啊?”
司马姜离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栏杆,从上往下打量着马背上的人,不假思索道:“嗯……这么看疆北的人长得确实威武,早就听爹说过,今日一看,还真是如此,身行不错,尤其是腰上那把长剑看着更不错。”
“要是……”
“要是能拿来使上一使就好了。”她摸着下巴似在盘算着什么。
沈轻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怎么阿离姐姐这就惦记上人家武器了。”
“那不然呢,我总不能惦记他的人吧。”她没心没肺道。
“也许这样的人才能降得住姐姐呢。”
沈轻打趣着姜离,坐回了位置,不再搭理外面的热闹。
司马姜离看着她进去了自己也觉得没趣,便跟着入了厢房。
“降得住我的,有我爹一个就够了,要是能找个跟轻儿妹妹这般安静的可心人才好。”她勾起沈轻的下巴,学着纨绔子弟的轻佻样撩拨着沈轻,沈轻贴身侍女白露都被逗笑了才作罢。
萧屿谨记临行前萧明雨嘱咐他的话。
“阿屿,去了祁都,处处都要小心谨慎,但也不必太过谨慎,得让人看出你有多不堪,要会隐藏你的锋芒,箭射出头鸟,你就是他们眼中的刺,会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你,他们想看的是一个无能的世子,能让他们拿捏的疆北质子,而不是将能之才。”
两边的百姓大都是吹捧的,极少数七嘴八舌胆子大不怕事的在口出着狂言。
“听说疆北王萧明风是被匈奴玩死的。”
“还有,别看这萧世子年纪轻轻,能徒手杀死五千兵呢。”
还有的说:“是嘛,怎么我听说疆北世子是个莽夫,只会养马打架,不干正事,还是个好色之徒。”
说的是越来越离谱,尘起听力惊人,那些百姓以为没人能听见,殊不知他们的对话都被尘起全听了去,他听着这些入不了耳的话,寻着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目光阴狠冷漠地瞪着这些人,好似在说“再敢胡说八道,就拔了你们舌头喂狗。”
那几个说话的人感受到他眼神里的警告之意,立即收了声。
尘起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
迎接的队伍进了宫,崇明殿上封显云打量了许久殿下行礼的少年郎,站得身姿笔挺,宛如青松。
“疆北萧屿参加皇上。”
“好,好,好。”
他打量了萧屿半晌,不禁感叹。
“像啊。”
“太像了。”
封显云招手。
“阿屿,走前一些。”
萧屿抬眸望着龙椅上的人,和父亲一样的年纪,明黄色的龙袍绣着龙纹图案,宽大的衣袖在他摆手的动作高高飘起,浓眉直挺,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
这就是父亲说的,他年少时的同壕。
他看得有些出神,皇帝的内监摆弄了身上拂尘的位置,躬身向前,尖锐的声音传来:“世子,陛下让您往前一些。”
萧屿回过了神,往前走了几步。
“你刚出生时我还抱过你,不曾想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你如今多大了?”
萧屿有些拘束道:“回圣上的话,过了年就十八了。”
“还不满十八,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年纪。”
“我父亲也这么说,只是臣年少不知世事,平日只爱走马观花,还未习得父亲的本事,若是臣早些知晓,也许父亲就不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没再往下说,眼眸带着怅然。
封显云打破平静。
“都过去了,朕封你为车骑将军,你就在祁都学着操练新兵,这看似简单,实也不易,在哪都是建功立业。”
“这住的地方可给安排好了?”
内监回道:“原先的秦王府,已经找了人重新打扫布置了,内务府的大人们想着世子在疆北也是个随性自由的人,小了的院子住起来不舒畅,秦王府虽旧了些,但也宽敞,拾掇拾掇也是能赶上疆北王府的。”
“那就委屈着先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内务府提,内务府的要是不上心就跟朕讲。”
“谢陛下,有劳内务府大人费心了,臣住哪里都一样,不过是有个安身立命的地儿,没那么娇气。”
“好好好,路途遥远,也累了,差人送世子回府歇息吧。”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