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队伍在响声中远去?。
只是那人群里隐匿了一抹落寞的身影,如清风一般悄无声息流散。
萧府宴席戌时仍是满座,直至亥时才送走了宾客,时七和尘起架着萧屿在长廊往新房的方向走去?,萧屿嘴里还放着狠话:“别走啊,都?别走,辞安,高西宏,徐少言,来啊,接着喝。”
“哎哎哎,公子醉了,快回房吧,那些人都?被你喝趴了,没有人啦,夫人等着你呢。”时七在一旁劝解道。
等转过来长廊,到了内院,萧屿不装了,直起身子,抬起放在尘起和时七两人肩上的手臂,说着:“人可有跟来。”
时七应声:“放心吧,公子,方才装的可像了,况且你今日喝的也不少,待会还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头就重重的接了尘起一巴掌,幸好?尘起反应快,不然?他那句还能不能洞房就要说出嘴了,免不了又受萧屿一顿踹。
萧屿也不急的问道:“能不能什么?”
时七慌忙解释:“嘿嘿公子,没什么,今日属下?给您挡了那么多酒,就是说能不能讨些赏。”
萧屿满意道:“成啊,赏什么都?行,你明早自个儿找夫人讨去?,以后?咱府里一切都?她?说了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穿过听?雪堂就到了梨园内院,满院子挂了红绸缎,显得格外喜庆,这?满院梨树是萧屿前不久才让时七去?城外移回来的名贵品种?,大多是按照沈府沈轻院子的样式布置的。
到了内院他没有先去?新房,而是往偏厅走去?,萧屿抖了抖身上喜服道:“先去?净手,一身酒气,待会儿怕是得熏着夫人了。”
一盏茶功夫后?,新房的门才被缓缓推开,沈轻听?到屋外传来的动?静。
他来了。
萧屿迈着步子,向着婚床的位置走去?,隔着红盖头的沈轻感受到前方被一股无形的势气压着,他太高大强壮了,俯视人的时候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拿起旁边的喜秤,轻挑开沈轻的红盖头,坐在她?身旁,注视着这?个他日思夜想要娶回来的女子。
沈轻缓缓抬眸回应着他炽热的目光,樱桃红唇挤出两个字:“将军。”
将军?萧屿听?着这?两字蹙眉道:“还叫将军呢?”
“你是将军啊,父亲说嫁过来之后?,让我敬你尊你,理应这?么称呼。”沈轻低头解释。
萧屿也不恼,此刻不想与她?争辩,他用手轻捏着沈轻的下?巴,耐心教着:“该改口?叫夫君了。”
也不等沈轻叫,接着双手捧着她?的脸,指腹在沈轻精致小巧的脸上摩擦着,他的神情?透着温柔和炙热,眼里的宠溺此刻丝毫不避讳,和盘托出。看着沈轻脸红心跳,焦灼满面,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得些许避开。
可仅仅避开了一瞬,又被萧屿用手给正了回来,等着她?回应着自己的眼神,萧屿喉间?微动?:“沈轻,我可算把你娶回来了。”
“这?一日我在心里盘算了很久,许是去?幽州前你在广萃阁等了我一天,那晚你说会在祁都?等我回来,我十二岁跟随父亲征战沙场,经历九死一生。除了阿爹阿娘,二叔和阿行,没有人跟我说过会等我回来,又或者更久……”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从前说不管嫁到哪里去?,于你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这?里不仅仅是个能栖身的地儿,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有我,有时七,尘起,还有你的白露,惊蛰她?们。日后?府上一切事务都?由你说了算。”他真诚说着自己的安排,觉得这?还不够,再补了一句:“连我也是,你说了算。”
沈轻垂眸说:“我哪敢做夫君的主,不过将军只管去?挣前程,我定会做好?妻子该做的,府里都?会替您打理好?。”
说着萧屿便?要给她?拿下?头上的凤冠和金钗:“依你,我先给你把这?头上的东西取了,怪重的,戴了一天可累了吧。”
沈轻坦白道:“是有点。”
良久沈轻头上的发冠发饰都?被一一卸下?,萧屿看着镜中的美人夸道:“我家?轻儿生的真是好?看,即便?没有簪缨丽影,玉树琼枝的修饰,也是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沈轻自觉他说的太夸张了,自谦道:“沈轻哪有这?般好?,是将军抬爱了。”
这?话萧屿是一点都?不让步的:“不,你有,在我这?,你就是天下?第一好?。”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这?里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同你说的,可是现下?不早了,今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呢,良辰美景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