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好心建议她找个男人嫁了,她则十分感激地给了那张完美的脸蛋一拳,气得他愤怒喵喵叫“打人打脸只会变得不幸”,并发誓再也不管她了,就应该让她被禅院家抓回去、关起来、搞黄油play!
想必就是那个时候,他诅咒了她。
毕竟——
咒术师就是狗屎。
而他作为出生就拥有足以颠覆整个日本咒术界力量的最强咒术师,自然是狗屎中的狗屎。
……五条悟,你等着!
禅院真昼深吸一口气。
没有不自量力跟全副武装的武士硬碰硬,拽起瑟瑟发抖美绪,仿佛吓傻了一般,慌不择路冲进里间,中途还差点被台阶绊倒。
领主豢养的武士皆是杀人利器。
忠诚又残酷,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面对只会仓皇逃命的女人,严阵以待是对他们能力的亵渎。
于是,一支七人小队,只遣了一人收尾,余下的则举着火把,准备事后一把火木屋烧尽,务必烧光、杀光、抢光,将领主的命令践行到极致。
而她要的,就是他们这一瞬的傲慢。
她将美绪送出窗外。
看着她背着自己旅行包跑进树林,这才拨开手枪的安全栓,在武士举刀劈来的瞬间,火药爆炸的声音响震夜空,人类脑浆瞬间飞了出去,溅到木制墙壁上,绽出刺目的猩红。
等外面的武士意识到不对劲闯进来的时候,她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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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绪一直在哭。
死里逃生后,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尤其走在山间小路,透过林海空隙,眺望到陷入火海的村子,她直接动不了了,站在原地泣不成声。
“真昼……”
她努力压抑哭腔,不停用手背擦泪,“大家、大家是不是都死了?朋子阿姨,大和叔叔,樱子……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美绪才十三岁。
本身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短短几日,就接连发生这么多可怕的事,就算她早熟,也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
况且,自从她父母两年前去世,她就是在村民们有意无意的帮助下,才得以磕磕绊绊活到现在。
虽然大家日子都很清贫,无法给与她太多帮助,但她并不是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她一直心怀感激,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给予他们回报。
可如今,什么都没了。
家园亲朋付之一炬,这叫她如何不悲伤?
禅院真昼理解她的心情。
可很多时候,语言的力量是贫瘠的。
她能做的,也只是抱了抱她,安慰她不要哭。
夜晚的森林很危险。
狭窄陡峭的山路,伸手不见五指五指的树海,盘踞于此的毒蛇野兽,无一不是吞噬人命的利器。
她们没有乱跑,彼此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去往后山一所人迹罕至的小屋避难。
小屋早已废弃。
屋顶坍塌,只剩下半截石头混合着泥土的墙壁抵住了风雨的侵蚀,还在顽强耸立。
往日,只有村里最调皮的孩子才会跑到这里玩耍。
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比那些潮湿的山洞、空荡的树林洼地要安全许多。
她们躲在避风的角落,也不敢点火,互相依偎在一起,盖着还算厚实的风衣,就准备这样硬挨到天亮。
然而,刚到下半夜,禅院真昼就头疼得不得了,胃里翻江倒海,抬手一摸,额头果不其然已经滚烫得不像样子。
遭受大变,哭着睡过去的美绪没起烧,反倒是她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禅院真昼闭上眼。
又在心里把罪孽深重的五条悟骂了一通。
可不等她稳固道心,漆黑的林间就隐约传来由远及近的犬吠。
不妙地念头涌入脑海,禅院真昼瞬间警觉起来,顾不上自己还在难受,忙把美绪摇醒,将装着她们全部家当的旅行包塞到她怀里,叮嘱道:“财物都在里面,带上它,顺着屋子旁边的水路走,要快!”
美绪先是一愣。
旋即意识到她什么意思,顿时不干了。
“不要!”
“我不要这样!”
她甩下旅行包。
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你总让我先走,可我还能去哪儿?父母不在了,大家也都死了,就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还能去哪里?!这世上真的存在没有战争与死亡,让我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地方吗?”
含泪的声音带着几分压不住的委屈。
“真昼,为什么你总能毫不在意的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