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沿着栖凤楼边的小湖前后走着,她和柔儿在前,两名侍女在后,慢慢走向栖凤楼。
身后的侍女忽然尖叫一声,手上的餐盘掉在地上,把冰湖吓了一跳,紧接着柔儿也大叫一声,忽然跳进湖里。
「救命啊、救命啊……」
凄惨的尖叫声,响彻栖凤楼方圆十里:连两个侍女都跟着叫了起来,声势浩大。
这突生的变故令冰湖一怔,正想下去救人时,却听见那两名侍女大叫:「三王子,柔儿小姐落水了。」
当她看见远处出现的风琅的身影时,她明白了。她淡淡一笑,索性站在原地不动。
风琅优雅的身影出现在湖边,望着水中挣扎的柔儿,他怔了怔,便吩咐身后的侍卫将她救起。
柔儿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浑身湿透,在冬天的寒风中冻得不停打哆嗦,四周的人紧紧围住她。
风琅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侍女跪在地上,哭道:「柔儿小姐来看望冰湖公主,还特地做了好吃的点心,但冰湖公主好像不喜欢她,两人吵了起来,冰湖公主就把点心砸了,还把小姐推进湖里。」
风琅的目光转向冰湖。
冰湖嘴角挂着冷笑,彷佛早已料到一切。
「真是妳做的?」风琅的眼微微瞇起,以她的性格,他根本不相信她会这么做。事实上,她若是这么做,他只会开心得不得了,因为那证明她在为他吃醋,但有可能吗?
冰湖嘴角的笑意更冷,远远地望了柔儿一眼。
柔儿早已醒过来,嘴角带着得逞的诡笑,一看见冰湖,连忙敛起笑容,又恢复那弱不禁风的模样。
她淡淡一笑,走到风琅面前,「我承认是我做的,你打算怎么惩罚?」
如果这样能让他厌恶她、放开她,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虽然这方法奇特了一点,但总比自己爱上他要好。
柔儿推开众人的包围,扑到风琅身边,哭道:「三王子,您一定要为我做主!我好心给她做点心,她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推我下湖,请三王子做主!」
「闭嘴!」风琅厉声喝止她。
他虽然国事繁忙,但并不代表他对家事一无所知,柔儿是什么性子,他又怎会不知?倘若他昏庸得连是非黑白部分不清,他根本无法在朝中立足。
柔儿外表温柔,其实个性非常狠毒,颇有手段,姬妾们都怕她三分,他只是觉得这么有心计的女人倒也算是他拥有百花中的一种奇花,所以从不去责难她,但今天就不一样了。
他吩咐身后的侍卫:「送柔儿小姐离开京城。」
侍卫们齐应一声,上前拉走柔儿。
柔儿眼看风琅冰冷的脸毫不留情,知道这时求饶认错都已经没用,温柔似水的美人立刻变得如厉鬼般可怕,猛地扑向冰湖疯狂搥打。
「妳这个贱女人,妳别得意得太早!妳这个亡国奴,也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娶其他女人,到时候妳就……」
冰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望着柔儿被拉走,渐渐消失在远处。
风琅看着她,她的脸色冰冷,毫无表情。
风琅走了过去,冷冷地道:「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不向我说明实情?」
他眼中有怒火,全是为了她急于想和他拉开距离而愤怒。自那天他占有她的身子以后,她一直都是如此,彷佛将自己深深包进一张大茧中,拒绝任何人接近:每晚,他们的身子如此接近,他却触摸不到她的心。
冰湖又是淡淡一笑,「那些姬妾不都是你自己安置在府里的吗?我怎敢与三王子的爱姬作对?就算被害死,也是我活该。」
「妳!」风琅气得握紧拳,半晌才压抑住怒火,「妳到底想怎么样?」
这该死的顽固女人,他已经专宠她一人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永远都是如此冷淡?
冰湖白玉般无瑕的脸彷佛结了一层寒冰,「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告诉你,我受够了你的女人的骚扰;我不想和你的女人争风吃醋,所以请三王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她永远都不想做他花名册中的一贯。
「好!我明天就把人全部遣走。」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有办法让他的情绪失控。
不过,也许他也有错。自从有了她之后,他便再也没去找过他那些姬妾,全然没有想到那些寂寞难耐的女人们会将嫉妒和仇恨全部发泄在她身上,她们如果还在,她的生活就永远不会安宁。
但关键的问题恐怕也不在这里,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