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剑只在半息之间,便贯穿了一黑衣人的胸膛。
血液飞溅时,俞家家主瞳孔猛然收缩,却又更加不计代价地吼道:“容岚都已经与我对上,今日不把她留下,你以为你们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而一旦把她留下,容家无人管事,到时不还是我俞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俞家家主其实更想说的是,要是他死在这,当下所有人的犹豫,都将成为新的催命符。
但没有在自家地盘上还长别人志气的说法。
便只能采用些不痛不痒的威胁之说,顺带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那些黑衣人也在这番言论下冲得更凶。
客卿们倒还是在观望着。
他们拿着供奉,但也讲究个“你情我愿”。
除非是俞家灭族之灾,不然客卿们是不太乐意动的。
再就是,只要容岚不露败气,甚至真能平安走出俞家,那后头她想杀些客卿,俞家也没资格报复回去。
方方面面都给容岚算得精准。
也甭看俞家家主这话说得凶,他心里其实也是有数的。
就这么点人想留下在留城当了好几十年第一人的容岚?
既没有强力封印阵法,也没有能瞬间将容岚轰杀的绝对法器……
俞家家主这是在拿那些黑衣人的命填容岚的愤怒呢。
死了七八个人以后,俞家家主才真正对上了容岚。
他总是要对上的。
起初俞家家主想的是,留个中伤,再让容岚走,可真正对上时,俞家家主却有一种自己被包裹在杀气巨网中的窒息之感。
是那种只要不认真对待,就真的会死在这里的感觉!
一柄细剑被容岚舞得好似惊鸿,收割起人命时,鲜血飞溅沾上菊花,黄色与红色混杂,腥味与香味交织。
俞家家主脸色苍白。
俞家的战斗方式向来是用家传拳法对敌,平级者可抗衡一二,胜率七成,若对上散修则是必胜。
可在越级之战中,没有武器的俞家家主,就像是那稚嫩又无措的婴儿。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此乃武器与武器之间对抗之说。
俞家家主?
在此刻已成手无寸铁之人!
只十招过后,容岚便以凛然之势,将手中长剑搭在了俞家家主的脖子上,红色血线潺潺流下。
不少客卿蠢蠢欲动。
谁都知道,俞家家主不死还有得谈,他要真死了,那客卿们估计也得和容岚拼命了。
这是承诺,也是契约。
“如何,还要把我留下吗?”容岚内里也是气血翻涌。
她慢条斯理地单手从储物袋中的拿出上品治愈丹和上品灵气丹,将二者一同吞吃入腹。
不消片刻,无论是伤势还是疲惫感,全都好了大半。
俞家家主倒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原本还能高昂叫嚣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沙哑:“你想要什么?”
“我能想要什么?”容岚将手里的剑紧了紧,俞家家主脖子上的血流得更欢了。
容岚见周围俞家客卿身体愈发紧绷之时,讽刺一笑。
“你都主动送这么多人给我杀了,难不成我还能在你家把你杀了?”
“你要不明白含义,那就听我仔细说说。”
“我容岚,今儿个就是带着外甥来你俞家赏花的。谁不知道俞家家主是个孝顺的?自家老父亲生前最喜欢菊花,是以你才在这后院种满黄金甲……”
“你觉得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俞家家主心中早已破口大骂。
有个鬼的老父亲,容岚这分明是在指着他鼻子骂,内涵他是死了爹没人管就乱搞的畜生。
俞家满院子菊花,是在很久之前刚建立府邸的时候就定下的风格。
剑在脖颈,不得不低头,俞家家主憋屈地说道:“对!”
“你瞧见了我与我外甥顾易关系甚好,决定帮我容家对外澄清,讲明白外头的那些容家贪恋顾家财富灭顾家满门之说,全是谣言。这又对是不对?”
“对。”如果说刚才俞家家主的表情还像是吃人,现在就已经开始发苦想变苦瓜了。
“你见我外甥顾易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十几岁就已达筑基中期……”容岚说到这里的时候,认真观察起俞家家主的表情,果真见俞家家主在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瞳孔缩成针尖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