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胜了。”
郑含章扶着朝邑城城墙,兴许是谋算成功的缘故,她甚至感觉不到肩膀处的伤痛。
不同于现代那具早早在作业的压迫下近视眼了的身体,古代的她视力好得惊人,用不着任何辅助便能看清战场上正发生的一切。
数千赵兵急忙捡拾金银,甚至互相争强着“战利品”,这本应该是赵军最为凶悍的锋矢此时乱成了一锅粥,还挡住了后头的赵军主力。
雍军就是在此时从城内杀出的,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很多赵兵甚至还没来得及捡起已经被扔在地上的武器,就被雍军士兵的长槊穿了脖子。
不过瞬间,攻守之势便已完成了调换。
多亏了吃瓜系统啊,若非它提醒了自己赵军因为钱财功劳大打出手这件事,她是绝对想不到去了解军制中的奖惩制度,并利用对方军纪不严的这一弱点设下这个圈套的。
还好,计谋成了,而且现在也执行得相当完美。
郑含章想了想,又对着一旁一身青衫的青年道:“李参军,传令下去,此战若胜,不仅仅先前那三箱子金银是分给士卒们的,我还要再多拿出这样的三箱财物和五十只羊犒劳他们。”
“另外,最初那些诱敌的士卒们,按照规矩,三倍记功,并多发一倍的金银赏赐。”
“是!”
青衫青年李由之,洛州参军之一,那位可怜的不举兄余开的同事,他从郑含章登上城楼的那一刻起便跟在这位七皇子身边,不离左右。
在郑含章下令反击,先前诱敌的那两千多士卒连带着城内的主力冲出朝邑城的瞬间,他看向郑含章的目光就变得热烈起来,于是这会儿,哪怕郑含章把他这个参军当成了传令兵来使唤,他也全无怨言,而是将命令转告传令兵后,继续跟在郑含章身边,开口道:
“殿下这一诱敌之计妙极!自古
军中最要求上下一心()?(),
而殿下却以财帛诱动士卒?()???#?#??()?(),
让他们军容涣散()?(),
那司马回虽是良将()?(),
但也管控不住那些已经不想再战的士兵,赵军焉能不败!”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中便多了一丝疑惑:“只是殿下,臣有一问。”
郑含章这会儿心情极好,笑着点头,称呼也跟着变得客气了些:“由之但问无妨。”
李由之:“这金银散落在地上,赵军捡得,我军也捡得,只是殿下,为何现在——”
他看了眼城墙下,只见战场上的雍军一个个的都卯足了劲往前冲,仿佛看不见地上的金银一般。
“明明在退下的时候,我军中也不是没有去捡金银的人。”
郑含章:“这便是军制的问题了,由之你是参军,自然知道我大雍与赵国在军功奖惩方面的不同。”
李由之不是不知兵的人,郑含章这一点明,他当即就想通了:
“对,对!我军以一场战争胜负定功论赏,而赵军则以战场上所获论功,一方面是砍下敌军首级记功升爵,另一方面,则是战场上缴获的金银财物,这些悉数归于士卒所有,任其处置,不作额外的金银赏赐。”
他脸上兴奋的神色更盛:“这也就导致了虽然我军中也会有想要捡拾财物之人,但是数量远远不如赵军那么多,毕竟我们只要打了胜仗就都有封赏,而赵军士兵却是要靠着这些才能养家糊口!”
郑含章微笑着补充:“还有便是,我军便是趁着这个机会才能反击赵军的。”
“那些士卒们也知道,论单打独斗,他们不是赵军的对手,现在却能如此轻易地撕开对方军阵,便说明他们若是将注意力都放在金银上,那也就只能得到这些金银,却获得不了战胜之后的更多奖赏,甚至还有可能受罚。”
郑含章摇头叹息:“这可是近在眼前的前车之鉴啊。”
事实上,那些当诱饵的士兵们对于金银不能捡这件事心里门清,要不是她在说计划的时候,队伍中跳出了个老兵表示既然要诱敌就要做得逼真些,他这个平常就动作特别灵活,跑得也特别快的就可以发挥一下演技,将金块“送”到赵兵面前,不由得他们不心动,并因此带出了几个站起来表示自己也能做到的士兵,今日他们的撤退大概会显得相当利索,一点不拖泥带水。
李由之感叹:“殿下这是将军心算准到神仙的地步了。”
他越看郑含章越是钦慕。
眼前年幼的皇子看着瘦小苍白,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