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推行的,就全部都推行下去。”
邓尔思好奇:“既然有农书,为何不将这些农书发放下去,让百姓自己了解就算了?莫非,这位田曹大人是觉得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只是这样一件件试验过来,又要等过了好久才能将书上的全部都推行下去了。”
郑含章微微一笑,摇头:“夫人谬矣。”
邓尔思这样的观点是很典型的想当然,她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但是真要按照她的办法去做了,那不管多么好的农业科技水平提升,大概都很难大面积地推广开来。
郑含章:“夫人,乡里的百姓是很少识字的,况且,我观古今农书,写法都是相当士大夫的,对于我这种还没及冠的小孩子来说,都略有一些难度,一些句读还需要反反复复地斟酌过了之后再进行分句。若是直接让那些从没有进过学堂,从没有读过书的农人直接看农书,他们能看懂多少呢?若是只按照农书上的那些图片按图索骥,做出。”
“当然,夫人说的也是一个原因。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而且古人的制品,未必没有可以改进之处,马田曹在亲自动手的时候,总会弄明白那些农具运用的道理,然后通通详细写明、注解在农书边上,这样,就是算式刚刚开始下地的小孩、和已经六七十岁的老农也都能在有人将书上内容念出来的时候,学会应该怎么制作这些农具——可别小看了这些农人,他们常年都在与田地、农具打交道,土地上能够遇到的问题,他们最清楚,在弄清楚原理之后,反而是最有可能提出相关改进方向,甚至直接将农具改得更顺手的一批人。”
有问题才能有改进,有
突破才能有更高的产量。()?()
郑含章补充道:“邓夫人听说过采诗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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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曾经出过一位多年都不上朝,而将朝堂上的政务悉数交于大将军来裁决的皇帝。()?()
彼时有一位清流官员认为这样下去国将不国,于是作诗感慨上古风情,借此哀叹如今的皇帝竟然自闭于宫门之内,将十三州的百姓,整个天下的子民都弃置不顾。()?()
诗曰:孟春振铎者,徇路而采风。风作布衣声,声声号苦辛。师者裁其律,咏者歌其情。君兮愿听此,开壅使天明。
格律不怎么规整,然而却被当时的文士称赞略近古诗十九首的遗风。
《艺文志》记载:哀乐之心感而歌咏之声发,诵其言谓之诗,咏其声谓之歌,故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政也。
采诗是在远古之时,天子们为了体察民风民俗、了解政令得失、衡量政令推行效果而推行的一项制度。
朝廷会向地方派出采诗官,这些采诗官的工作就是行遍三山五岳、天下各处,采集诗篇歌谣,汇总起来呈报给天子。
某种程度上,郑含章认为这也算是地方巡查官僚制度的前身。
邓尔思问:“采诗官的制度我是知道的,但是这和农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郑含章:“采风制度嘛,我也会派人到乡里去啊,他们有什么好点子,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再或者是学不会农具的使用……这些问题全都可以告诉下派进乡里去的那些学生,然后再从这些学生转呈给马田曹和我。”
邓尔思注意到,郑含章在说起这些的时候,脚步都比平常轻快了很多。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政令,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些改变。
邓尔思在这些方面并不很懂,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很喜欢听郑含章说这些,仿佛在自己听郑含章继续往下讲的时候,眼前也能看见这个半大孩子是怎样将这些命令推行下去的模样。
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所以她引导着郑含章往下说。
她觉得郑含章绝对听出了她那些话里的意思,不过,这大概是顺了她的心意,所以郑含章确实是有意要往下说的,只不过正当她踌躇满志地准备开口时,那本身就距离邓尔思最近这段时间所居住的院落不算很远的实验田就到了。
郑含章立刻就将注意力全部引转到了实验田边上那位中年,此时,此人正穿着普通农夫下地耕田时会穿的衣服,站在田边上,用蒲扇扇风。
一边扇还一边端着一只大碗,咕噜咕噜地就喝了个干净。
在田的另一端,有一堆邓尔思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而在田边,有两个很长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