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百姓一辈子念着他们的好的大慈善!
要知道,对于一个地方的世家豪强来说,当地百姓对她们的认可度,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他们能够延续上多久年岁。
民心相背啊。
虽然看不起那些小民,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得承认,正是这些小民,才是他们最后的护身符。
所以,义务的识字教育、怎样自己回去后在乡里进行各种基础建设……这些课程全都开设了出来。
虽说期间有郑含章的牵线搭桥,但也绝对不能就此忽略了那些洛州豪强们的努力。
他们自己手下的佃户也吃这样的待遇。
毕竟,就算上这些课的时候,能拿的盐什么的资源只有干活时的三分之一,但是,这不等于免费白拿吗?
就算到了后世,大妈大爷们也仍然拒绝不了听个讲座就送鸡蛋的诱惑,如今的人就更抵御不了了。
最近,那些从朝邑城前拉回来的降卒们也被塞进了以工代赈的项目中,根据相关负责官吏的汇报,其中一些人发现在这儿干工就每天甚至能吃上一小口肉的时候都直接哭了出来。
关于这件事,郑含章是乐见其成的,她也很快就为马霁争取了抢人的权力,并且开口一句“民以食为天,国以粮为本()?()”
,将最先挑人的资格给到了马霁的实验田这边。
毕竟对于百姓,粮食储备丰富了,个人粮食拥有率提升了,才有可能解放出更多的劳动力,让他们不必被束缚在田间地头,而是可以去从事一些别的生产。
比如说手工,比如说军工。
马霁是很用心地在教着这些学生的,他们只会在马霁这边学习一段时间,学会了该怎么做,之后就要会到乡村里去,用马霁教他们的方式教乡里的其他人。
所以,他们很是认真地记着马霁的话,尽量一句都不错过。
这种在田间地头教学的方式,在马霁看来,其实已经和当年诸子百家争相竞鸣的时代中,农家子弟们的代代相传理念差不多了。
区别无非是在那些农家子弟大多都是出身贵族阶级的,而这里的学子都是一群刚刚才学会了写不到一百个字的纯正泥腿子。
是泥腿子好啊,是泥腿子,就意味着他们的根都还长在地里,不管走出去多远,他们总会记得刚开始的那些人,然后走回去。
哪怕只是走回去一次,那也足够为一片乡土带来很大的变化和进步了。
马霁开始给那些人上课,并未对他们表露真实身份的郑含章就恢复了导游的身份,开始讲起洛州这一年在农业技术上的进步。
移步换景着往前走,逐渐就越过了曲辕犁和堆肥,靠近了疏通过来的河道上。
邓尔思看到旁边的木头刨成的水渠,指向逐渐变成了近处的棕黑色的,在河道中缓慢转动的水轮,问道:“妾身在来这里的路上就看到了这些,却不知是什么东西,不知殿下可否为妾身解惑?”
郑含章就像是被挠到了下巴的猫,舒服到直接眯起了眼睛轻轻摇尾巴,她要的就是邓尔思问起这个出来。
“是灌溉水车!”
郑含章非常骄傲地说。
在她离开凤凰城,去和斛律羡这个老贼对峙之前,这里的水车都还没有搭建起来:因为那时候水渠都还没有挖到这儿来。
“水渠挖得太细,就需要太多的人力了,所以可以用这样的水车——你看,这边上绑着可以取水倒水的竹筒呢,等轮子转到高处的时候,水就落进上头那个取水槽里,然后水就会沿着这些管道往外流,分到各家各户,只要在下面放个水缸就能攒着,岂不是方便至极?”
郑含章笑嘻嘻地从水管尽头接了一捧水来,随意地洗了洗手,水珠从她的指尖弹落,滚到一旁菜畦上头翠绿的叶片上,随后沿着浅色的叶脉往下,逐渐到看不见。
“现在还是木制的水渠,还只是权宜之计,要是能从南方多弄来些竹子的话,其实用竹管会更方便一点,而且定期更换,更能保证水流的干净。”
现在的煤矿产出什么的都还是太少了一点,而且柴火也用更重要的用途,很难让每一家每一户都习惯把水烧开之后再喝。
因此,尽量保证这些水的干净卫生,就很重要了。
邓尔思觉得很妙,这种水车的结构,她一眼就能看看懂了,但是若让她来想,那她是绝对没办法凭空想出这么个结构来的。
她提着裙子走近上去,看到水车另一边连着的杆子,前头还有一个巨大的锤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