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不晕车的……那些车夫也是厉害的很。
*
天府之谓、鱼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睡醒之后的第一时间,郑含章就感觉到身边的空气都仿佛变了调子。
更多的湿润使得它像是一层薄膜一样朝着她的皮肤贴过来,阻隔了部分的氧气的同时,也让人的干劲就这么被封印在了身体里头,很难发挥出来。
郑含章打了个哈欠,转过身
()?(),
将脑袋朝着马车前面探出去一点()?(),
问也在打着哈欠■()?■????■()?(),
脑袋一下一下往下点得像是随时都能睡过去并直接从马车上栽下去的车夫:“蜀中到了吗?”
车夫回答:“已经到了。”
他在郑含章的询问声中醒了过来()?(),
虽然仍然困倦疲惫,仍然在打着哈欠,但还是抬起手来,指着前方从山岗上下去之后会路过的一道平铺湖光。
“那湖名叫青羊湖,湖边有个青羊宫,是庆王的行宫之一,不过似乎也有很多年了,修缮维护得有些不够?这两年跑这一条路,都没有见过庆王到这里来住。”
青羊湖的水域从远处看过去都能够感觉到那种浩渺到人类永远无法将其全貌悉数收于眼底的广大,在日光下,是很能够反映什么叫浮光跃金的。
这样的水边,往往凉快而风不小,是很好的避暑胜地,郑含章在刚看到那片水域,以及水域边上因为占地面积过大而很难被忽略掉的那一片规整的建筑时,就在想这是谁家的别院,好生富贵也好生会享受。
没想到有这么好的地方,刘旻竟然还嫌弃不来。
郑含章:“他还有别的避暑行宫吗?”
车夫:“光是夫人去过的就不止一处呢,去年去的应该是璇玑馆,新造起来的,那个富贵的,啧,天上的宫殿与之相比,只怕都要差得好远啊!”
真奢侈啊。
郑含章到目前为止都还只住在洛州曾经的此时的刺史府(此时也仍然还是刺史府)中的一个院落,在穿越前更是根本没办法和“富”这个词沾上任何物理上的关联,她得知世界上有这样的人,也只能感叹一声豪,另外再多犹豫犹豫:
就她在博物馆里看到过的那些精美的金银器物的标准来说,她应该不至于在面对刘旻的时候表现得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吧?
应该……不至于吧?
不过说起来……蜀中是真的豪富。
郑含章忍不住将这里同洛州相比,随后得出一个结论:虽然凤凰城才是数朝古都,曾经是全天下最大也最繁华的城市,但如今与这样的蜀中相比,确实很有种废池乔木,尤厌言兵的落寞破败感。
蜀中,这地方仿佛还保持在天下数分之前的时代,带着市井的喧嚣味,以及那种不需要因为朝不保夕而灰头土脸,挺着腰杆子过好每一天的表象。
金戈震震铁马沉沉,如此凶煞血腥的局面由来数百年未曾止,被文人感叹是耗尽了英雄气,导致鼠辈奸贼横行的时代中,反复的屠城、长距离的迁徙、苛刻的税收、在战争之后如影随形的瘟疫等重大疾病……这些都将天下的元气消耗了太多。
唯独危乎高哉的蜀道边,万千天梯石栈相钩连,用六龙回日之高标与冲波逆折之回川将中间的那一块盆地像是心脏一样好好地护在了其间。
其山如剑锋,林立何森森,峥嵘崔巍间,在直到将近一千年前,庇护着这个地方发展出了和中原王朝泾渭分明的文明。
而那文明虽然已经覆灭,但曾经庇护过它的地理环境,现在却又一次变成了一道天然的关隘,一层自然生成的保护壳
。
吴国的庆王封地()?(),
便就是这样一直保持着相对安宁祥和()?(),
自得其乐的氛围的。
真是个好地方啊。
——倘若郑含章不曾从吃瓜系统中看到蜀中之外不停有流民涌入蜀中的话。
刘旻是个喜欢享受的人?[(.)]???♀?♀??()?(),
他如这个时代大多数的贵人们一样()?(),
对于内政一窍不通,对于“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这句圣人言嗤之以鼻。
而这十几年间,因为种种天灾人祸,吴国几乎是每一年都会有一些地方闹上饥荒。
最开始的时候,朝廷还能赈灾,至少会有没有丧良心的官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