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最开始呢,只是庆王殿下随着老王妃,往天宫寺去上香,随后便撞上了天宫寺中正在举办的唱衣仪式。”
现如今,在江水以南的佛寺和佛教信仰,如果类比一下来说的话,就是郑含章穿越前的那个历史时间线上,尚未来得及经过三次灭佛大动静的版本。
这种寺庙是相当有钱的,因为它不用交税,还可以从信众中发展大量的不要钱的劳力、让那些信众们将自己家里的田地捐赠给寺庙。
而他们为了能够持续性地从俗世中获得壮大自己的力量,也会定期做一些针对穷苦人民的好事。
佛寺中有名为“唱衣”的制服,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将死去的僧侣的遗物进行分配。
金银等物当然是要上缴佛寺的,但是像是僧衣之类的东西,寺庙要了也用处不大,因此就会让有需要的僧侣花钱竞价将僧衣买回去。
这在最初,也就是一种给寺庙增加财富的手段而已——毕竟,有许多的僧人,他们和寺庙之外的那些豪富人家的关系是真的很不错,属于自己的金银呢,是一点儿都不缺的。
后,僧众的金银与其捐给寺庙,倒不如给寺庙之外那些生活困苦的人分发了下去,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于是,后来的唱衣仪式就增加了观礼的部分,这一天随便什么穷人都可以前来参加,见者有份,哪怕到最后分到手的也只有几枚钱币,但这也是来自佛祖的恩德。
再后来,兴许是觉得寺庙中的僧侣都那么有钱真的很容易让老百姓觉得自己捐的那些钱款和劳力都捐得太冤枉了,又有一位主持将这个环节改成了邀请一些世家前得天花乱坠,让附加价值飙升到天那么高的东西摆出来,请这些当怨种也不会有一点儿意见的世家们竞价购买。
这些世家子是货真价实的怨种,甚至会因为面子互相攀比出价高低,寺院都不用鼓动一下,只需要请两家曾经有过仇怨地坐在相近的地方就能自己将价格卷起来。
寺庙将这些钱分给百姓,寺庙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了一分钱都不出但是能够从百姓这边获得好名声的机构;有钱人得了宗教上的心灵庇护和认同,同时也算是做了好事,在民间为自己提升了点原本兴许已经糟糕透顶的名声;百姓也得到了只需要去上半天就能拿到手的钱。
三方都获得了好处,谁都赢了,谁都开心,自然是人人都很喜欢这么个仪式。
郑含章当然也觉得这个仪式很好,她很喜欢这样的安排——做为富裕的那一方,当然要更有社会责任感和担当意识才行,但是沽名钓誉还是免了。
她听着螺青说起的那几位高僧方丈,觉得这其中诚然有确实想要让百姓过上点好日子的心思在,但更多的应该还是为寺院创造更好的声誉,以及,让更多的人愿意到寺院中来成为他们的免费劳力。
所以,如果让她来管的话,郑含章绝对会将这一部分的工作转交给政府来完成,同时,她一定会给寺院上税。
虽然不是很认同某个只有区区几百年历史的“世界灯塔”的制度,但是她认为该国对于税收的重视程度还是很值得借鉴学习一番的。
——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是不能逃避的,一个是死亡,一个是税收。
身为国家的一份子,不交钱怎么行。
攒了那么多的钱,那么多的地,寺庙里还有那么多的壮劳力,这是想要干什么?造反吗?
就算是方外之人,也应该知道,对于皇权中的一份子来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自庆王殿下去了天宫寺之后,殿下觉得这个仪式很有意思,于是就命令我们这儿也弄起这个生意来,搜罗天下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最上等的那些进贡给庆王殿下,剩下的那些则让世家拍卖获得。”
“因为脱胎自‘唱衣’仪式,所以咱们这里也就叫做了‘唱行’。”
螺青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才冰镇下去的果子露也算是做好了,她仔细地擦去杯盏表面的水,将冻得冰冰凉的杯子递给郑含章和坐在下首的高复青,转头又镇上了两杯新的。
“这是殿下的生意,自然和天宫寺中的有所不同,寺庙中并不抽取佣金,但是殿下是要收的,是赚来费用的两成,另外,咱们唱行也是要生活的,所以会再抽半成,所以客人倘若担心赚不到钱的话,是可以自己对货物进行标价的,只是,若是价格定得高了,或许就不一定会被卖出去。”
这很合理,唯一稍稍让郑含章想要抱怨的一点则是刘旻抽取佣金时给开的价格实在是很不低——不过考虑到天下好像也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