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
学子们紧挨着城墙,已经聚齐了数万之众,只为等文华殿内的最新消息。/x^g_g~k.s~.~c¢o′m?
更外圈,还有看热闹的京城百姓,将皇城脚下围的水泄不通。
未能进入文华殿内的清风书院学子,在人海之中,好似一叶孤舟,焦急的等待着。
终于,皇城内一羽林军骑马跑出,将手中的纸张分给临近的其余羽林军。
而后这些禁军士兵便骑马绕着皇城分散开来,将手中接到的消息,张贴皇榜,并宣读道:
“第一辩,翰林院掌院梅大学士与江南顾家家主顾炎亭一同提出……实用之学,重器轻道,诱人逐利,败坏人心,动摇国本。此乃舍本逐末,祸国殃民之举。”
原本嘈杂的四周,一瞬间陷入沉寂。
京城学子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而清风书院的学子无一例外,皆是陷入深思,深知两位大儒的高明之处。
思虑片刻,两两又相互议论起来,只不过未过多久,再一次有消息传来。
“定国公辩词,锱铢必较,善用其器,乃为大利大义,空谈仁义,才是祸国殃民之举……”
“第一阵,定国公胜!”
听了来龙去脉,清风书院的学子们便沸腾起来,和周遭学子形成了鲜明对比,自然招致旁人的敌视。
当第二辩题传出皇城之后,便少不了他们嘲讽的话语。
“科举一途,乃是寒门改命的唯一途径。倘若如定国公这般大刀阔斧的改过,可还有公平可言,可还有信誉可言?”
另有人道:“难怪你们这群妖孽这般追随着定国公,竟是从沧州赶来京城,原是定国公在为你们谋福祉,用全国而养一地。”
很快,人群被煽动的群情激奋,与文华殿如出一辙。
受岳凌启发,顾炎亭选择了成为家乡学子的代表,尤其是顾家作为江南四大儒学世家,他也有资格,有理由站在台前质问这些问题。
而且,旁观者的情绪被煽动,便不是一时能平息的了。
哪知岳凌这一次的考虑时间,竟是比上一次还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就开口,环视众人高声答道:“公平?顾老要的是什么公平?又在为谁索取公平?”
“遍翻历年中举学子,江南十占其七,难道这就是顾老所谓的公平?”
岳凌一言蔽之,满场哗然。
京城是北方学子的主战场,随着顾炎亭入京的江南学子,比清风书院的学子都少,这下岳凌的话自然比顾炎亭的话更能让人共鸣了。!s¨a!n¨y¢e\w\u-./o/r·g-
南北地科举选士的名额有差额,已是由来已久,尤其是在北蛮南下袭扰整个晋中及京畿地区,更是让本就不稳固的教育资源千疮百孔,需要数十年的恢复。
在这期间,江南在世族的垄断之下,越发的重视教育,导致录取进士人员越发的不平衡,现状当然没有顾炎亭口中说的那般“公平”了。
刚刚还在为顾炎亭站台的学子们,竟是从内部出现了分化,北方学子竟深刻思考起来,自己如今是处在什么环境之下,又有没有所谓的“公平”。
可谁料,岳凌的话还没说完,继续抨击道:“顾老看似忧心江南学子,忧心寒门无路。我请问,顾老可是寒门?每年江南中举者,又有多少不是拜在你江南四家之下的徒子徒孙?”
“你们在江南被尊称文坛领袖,却行着学阀垄断之实。经义注疏推陈出新,一再的卖出高价,束脩更是连年攀涨。请问,寒门的路是谁堵死的?江南寒门之家的学子,有没有享受到你所谓的‘公平’?”
岳凌在分化了敌人内部之后,还以为不足,竟是让江南学子内部都互相敌视起来。
世家子弟被寒门子弟所敌视,竟隐隐出现了分裂的迹象。
挤在学子中央的梅问鹤,本来是看自家爹爹人前显圣,宛若千百年前圣人讲学一般,再收割一群信徒,让梅家的名声更加响亮。
起初都没什么问题,爹爹的讲学极为精彩掌声雷同,可自岳凌登台以后,总是出现让人难以预料的状况。
第一辩已经折了一阵,没想到第二辩岳凌正中要害,打了顾家家主一个措手不及。
以至于他身边的学子都出现了吵闹声,按照岳凌的思路,辱骂起旁人来。
梅问鹤脸上满是错愕。
他一直以为,岳凌是个不学无术的好色之徒,尤其还和他有婚约的姑娘有染,更令他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