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双屿岛上,岳凌并没有搜查到有关倭寇豢养死士的迹象,这便更是扑朔迷离了。
从沧州以后,死士的线索就好似断裂了,再也没出现过。
扬州的案情,也十分古怪,一个小小的烟花商,为什么就敢撬动盐商的利益,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只是一个扬州知府崔影,在背后撑腰,岳凌觉得还不足以支持他们这样做。
岳凌总觉得几个案情之间,是有联系的,而且是有更大的鱼在背后,甚至不止一条。
尤其是后两桩案件背后,岳凌都没寻到有大量的脏银,似乎更暗示着他的猜疑。
岳凌聚精会神的翻阅着案件,想要从案卷记录中,搜寻些有用的信息,或是过去自己所遗漏的。
苏墨筠在一旁默默守候,待岳凌拾起扬州的案卷时,又不忍笑着说道:“大人,这扬州的案情是您岳丈林御史督办的,不久您岳丈进京,当面问他或许比这案卷更有用了。”
岳凌一抬头,撇了撇嘴道:“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
“怎么没了?大人并未出门,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今早内务府和礼部去您府上了,一车车的拉着货物,肯定是为了筹备婚宴。”
岳凌眸眼发亮,片刻又勾了勾嘴角,继续翻过了一页,轻哼起来,得意道:“那也不错。”
“不过,大人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岳凌疑惑的望过去,有些不解。
近来经他手处置的公务是有些多,还要暗中与这些疑难案件背后的势力勾心斗角,的确是有些心力交瘁了,有些小事上疏忽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苏墨筠站起身,在堂前踱起了步子,幽幽道:“下官以过来人的身份,得给大人提个醒。大人的婚期将近,岳丈却还未赶来入京,若是赶不上婚事,这可如何是好?”
苏墨筠一拍手,很是惋惜。
岳凌松出口气来,还以为他是要说什么事,无所谓的说道:“召林大人入京述职是要有陛下的旨意,并非是我要操心的事了。”
“而且,这足有两个月,能赶不及吗?”
苏墨筠连连摇头,道:“大人您忘了,如今运河已是结冰,不能走运河北上了,若想通航至少是次年开春。若是陆路起码也要费一个月的功夫,可送信又得一个月,大人您的婚期就只有两个月了。”
“方才大人又说,需得陛下的旨意林大人才能入京。可以大人如今的官位而言,此等事只需您启奏陛下,有所提议,便能让林大人速速入京了。若是错过了婚事,到头来林大人难道能怪圣上,不还是得怪大人吗?”
岳凌脸色微怔,倏然发觉,还真和苏墨筠说的一般无二。
千错万错,最后归结下来还是他的错。
尤其二人本来关系已是降至冰点了。
岳凌当即坐正了身子,脸色变得愈发郑重了,沉吟片刻,才终于开口道:“不行,我得去吏部问一问,近来有没有调动的政令。”
苏墨筠笑着阻拦道:“大人急什么,差人去打探一声也就知晓了。”
岳凌苦笑道:“若是没有,我便尽快去请个政令。林大人到时候若是一路风尘仆仆,最后还没赶上婚宴,场面须是要弄的不好看了。”
“那大人,这些案卷?”
岳凌向后摆了摆手,道:“先替我收起来了吧,暂时也没看出什么苗头来,或是有疏漏我没留意,又或是本就少了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