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的样子,还是他本来就是这脾气——恐怕谁也没法一下接受,那个几千年前就名震四海的五公子,居然是条‘相当正常’的龙吧?”
“会不会那些关于他的传闻,其实是以讹传讹?”周悬联想到安平市的妖怪圈子里,流传着的某些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
“关于五公子传说太多,肯定有很多是杜撰的,这很正常。”白璟附和道,“但无论怎么样,关于那家伙‘很能打’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我们族里有位长辈,当年在其他界游历的时候,就曾亲眼看过五公子以一敌二,把两只灵兽打的一死一残,最后还全身而退的画面——那可是灵兽,生来就比所有妖怪都‘高一等’、哪怕是不可一世的龙众们也需要忌惮的存在啊。”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拜了金蝉子做师傅,才变成现在的样子,那好像更恐怖一点吧?”
“嗯……也是。”白璟想了想,“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变成现在,盯着香炉可以看一整天的‘正常妖怪’,如果是金蝉子的功劳,那也只能解释为他把五公子的脑子挖出来,做完了一通改造手术后才重新给他塞回去,完全是怪人科学家才会干的事呀。”
“……”周悬沉默了一下,“你这么一说,禅师他把人家的心换成琉璃心,好像也怪人科学家的行为没什么区别?”
“不不不,那还是有区别的。”白璟为老朋友开脱道,“出于某些‘邪恶的目的’,不经同意、不由分说就给人家换心脏的,那才是怪人科学家;满足人家的愿望,给人家换了一个无瑕琉璃心的,那叫得道高僧、菩萨心肠。”
“而且我在看来,在外游历的时候,一时兴起冒充一下菩萨佛祖,满足某位同门的‘小小的愿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同样有过游历经验的白璟说,“相信我,每个活了很多年的妖怪都做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不是每一个都像金蝉子一样,会特意回来给人家‘擦屁股’。”
“嗯……”这一点周悬倒是认同,毕竟从金蝉子的言行举止来看,比起“邪恶变态僧人”,他确实更接近是“得道高僧”一些——至少你很难把他跟“坏人”划上等号。
“所以他一直在外游历,是为了‘成佛’?”周悬问。
成佛,是佛门中人对于“得成正果”、“飞升成功”的一种特别的形容,至于飞升成功的和尚最后到底会不会变成佛……反正周悬是不知道。
“这个嘛……”白璟忽然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按他们佛门的理论,这家伙如果想要‘成佛’,明天就可以。”
“他的道行有这么高深?”
“不,跟道行没关系。”白璟说,“你今天没听他说么?那许叫虚静的和尚,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对佛经、佛学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就是因为那颗琉璃在作祟——拥有琉璃心的人生来注定缺乏欲望,比起芸芸众生更快理解什么是‘空’。而在和尚们的理念中,想要参透佛经,成为‘真佛’的前提,就是得先修炼出一颗‘空心’。”
“你的意思是,金蝉子已经参悟了什么是‘空’,修炼出了一颗空心?”
“不,比这更直接一点。”白璟笑眯眯地说,“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心,属于是无师自通地进入下一个境界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白璟说,“虽然金蝉子会他心通,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但他本人却不曾拥有过一颗心——他旅行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成佛,而是要修炼出一颗真正的‘心’来。”
“没有心……”周悬愣了愣,才有些不确定地问,“这跟他的种族有关系么?”
“我只知道那家伙的原型,是一件高僧的袈裟。不过袈裟变成的妖怪我只认识他一个,所以没什么类似的案例能拿来参考。”白璟平静地说,“现在你能理解,为什么他这么了解虚静的情况了吧?因为他们是其实是同类,一个拥有无瑕琉璃心,一个干脆就没有心;他们干的事也差不多,每天就是叽里呱啦地念佛经,有好的袈裟也不穿,要么收在衣柜里当摆设,要么是给徒弟穿着玩儿。”
“可你要说他们是在‘凹高僧人设’吧,那还真不是,因为他们是真的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这也是为什么你明明只和虚静见过一面,就会对他有如此高评价、甚至还专程来找金蝉子了解情况的原因——无论你承不承认,但‘对一个看起来道德高尚、没有私欲的家伙产生好感’,是绝大部分人的本能反应。”白璟说,“你并不希望虚静就此死去,不是么?哪怕他死不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