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眉:“说具体些。”
“因为刺杀的事,未眠情绪不好,在房里呆了一天。”
秦红袖抬手揉揉太阳穴,回忆当夜情况。
“我记得,那晚生意挺忙。
我呢,忙着招呼客人,累的我头昏脑涨。
二楼除了未眠的房间,还有一个小阳台。
平时我忙累了,犯了头疼的老毛病,就去阳台吹吹夜风,清静清静。
那晚,我刚走到二楼。
就看见一位蓝衣先生,从未眠房中出来。
当时我还想,小蹄子敢背着我接客!我故意站在楼梯口,等着那人出来,我讹他一笔,谁知……”
阿若好奇:“怎么了?”
“那人没走楼梯,而是从二楼阳台飞了出去。”
秦红袖握了握拳,“哼,仗着有些功夫,竟然不走正门!太过分了!”
未眠是花魁,也不能不讲规矩。
秦红袖打算教训一番,气呼呼的推开房门。
谁知,未眠正伏在桌上,哭的无比哀恸。
“我认识她六年,再委屈再为难,从没见她哭过……”
秦红袖叹息道,“见她这么难过,我生怕给哭出毛病来,也不敢追问那蓝衣人的事,只问她究竟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可不管怎么问,她除了哭,什么也不肯说。”
闻言,我也觉得此事古怪。
一个性格恬淡,内心刚强的姑娘,究竟是什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击溃她的防线?
“在此之后,你还见过篮衣先生吗?”
她摇摇头,“他不走正门,防不胜防啊!那天碰上,也是巧合。”
“关于林公子,你可还有隐瞒?”
她垂眸想了会,抬头问:“打架那件事,大人您总该知道吧?”
“打架?谁跟谁?”
秦红袖微微吃惊,“大人竟然不知?还能有谁,林公子和王公子呗!”
阿若露出很八卦的表情:“怎么?他俩还打过架?谁赢了?”
“哎呦,这事京城都传遍了呢!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二月初八。
未眠为报救命之恩,陪王公子开怀畅饮。
不巧……恰好被林公子撞见。
一向稳重的林百延,二话不说冲上前。
结果,可想而知。
林百延作为一个文官,自然不敌王公子,英勇负伤。
“大人您是不知道……当日那场面,嚯!险些没把我们的花船给拆喽!”
我无心听她说书,“还有别的吗?”
秦红袖忙摆手,“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都说了啊。”
“樱眉呢。”
“樱眉是老船主捡来的,当时大概三四岁,一直在花船上长大,后来就当了舞妓。”
我问:“可得罪过什么人?”
秦红袖摇摇头,“花船来京城,是头一遭。人生地不熟的,能得罪谁去。樱眉这丫头话多,时常得罪客人,可不至于杀人啊!”
好吧。
审完秦红袖,我迎着灿烂的太阳,伸了个懒腰。
“我还以为,这个夜花魁挺单纯。谁知扯住这么多人,真是头疼!”
阿若捶捶脑袋,“接下来咱干啥?”
我在路边一蹲,拿了根树杈,在地上划拉。
整整两天,忙的不可开交。
是时候理一理思路了。
首先,一切的异常,始于林百延关禁闭那天。
二月初四,禁闭第一天。
夜未眠被刺杀,小唯挡刀,逃过一劫。
二月初五,禁闭第二天。
蓝衣先生出现,未眠情绪失控。
二月初六,禁闭第三天。
当夜,林百延重获自由,跟未眠进行了生命的大和谐。
二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