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古人这句话,在他身上应验的十分真切。
三天不见,林百延瘦了好几圈。
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等会,我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他,吃的哪家的减肥药,效果这么好!
落座,看茶。
小黑问他:“百延,驸马的身体,如何了?”
林百延摇摇头,“父亲病了。太医瞧过后,说是气血攻心,开了些调养的药,要静养一段日子。”
“昨日我托人求了几支野参,回头送到府上。”
“多谢。”林百延嗓音沙哑,“我这次来,是来辞行。今晚出发,前往凌阳。”
凌阳?那不是……驸马的故乡吗?
“父亲说,凌阳是阮姨的故乡。在那里,父亲和阮姨,自幼相识,度过一段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微微哽咽,无力道,“落叶归根,人死归故乡。这一路,我会将阮姨、小眠,还有小唯,安葬在那里。”
“十六岁……小眠一生短暂孤苦,唯一的亲人只有母亲,朋友只得一个,便是小唯。若是她死后,能有母亲陪伴,有小唯相随,定能安心长眠。”
我静静望着他悲戚的、空荡荡的眸光,心中略感荒凉。
“我们初遇时,就无比亲切。还以为是缘分天定,到头来却是孽缘一场……我们相处时日不多,心中却不甚欢喜。我看着这画一般的美人,曾暗暗发誓,一生一世护她周全。可事实证明,我并非一个好恋人,那么多危险,我从未帮过她,哪怕一次……”
他咬着牙,嗓音有些发颤:“我甚至不是个好哥哥。这么多年,我从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在她穷苦无依,连死都死不了的日子里,我一无所知……一无所知。”
“她恨我,一定是恨极了我。”他歪着头,唇边噙着无尽苦楚,“如果能选,我宁可当夜被杀的人是我。”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手,揪住胸口的白袍,嗓音哽咽:“我想过一死了之。可小唯说,我的命是小眠的,唯有活着……活在痛苦的地狱里,才能赎罪。”
说罢,林百延缓缓起身,“三殿下,朱大人,告辞了。”
他转身离去,背影踉跄,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我抿了抿唇,几番克制。
可,还是喊出声。
“林公子,等下!”
我追出门去。
门外,海棠花开,繁花满枝,美的不可方物。
“林公子。”
他驻足,回眸看着我,眸中全无神采。
我深吸一口气,“林公子,有些事并非我职责所在,却还是希望你能明白。”
他歪着头,眉间酿出淡淡疑惑。
我想跟他交流的这件事,是偷偷魂穿成小唯的糖块时,听见小唯说的。
不论是否善意,偷墙角总不是件光彩之事,所以不好明说。
我灵机一动,想起在樱子岛时,无言师父时不时会给我们上哲学课。
师父说:哲学是对基本和普遍之问题的研究的学科。
人类对事物的认识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总是:从感知具体到理知抽象、再合而理知抽象性的具体。
总而言之,哲学就是把一件大家伙都明白的事,说的鬼都听不懂。
于是乎,我决定曲线救国,以哲学的方式,给林百延传授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课。
我学着无言师父的模样,背着手道:“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当然,也是人性的本能,这种本能是生物与生俱来的,也是生物不断向高级进化的保证。”(出自百度百科)
林百延摇摇头,表示没听懂。
朽木,不可雕也。
我耐着性子,继续解释:“在生死关头,人有逃避伤害的本能。除非……除非觉得对方的命,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他眨眨眼,似懂非懂。
我恨铁不成钢,有些不耐:“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要用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