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育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贺年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工作证。
他更没有注意到贺年是什么时候给这两个工作证里塞了钱。
但他知道,从这几个日本兵开始踹门到他们离开,总共也就是一分多钟的时间。
而这一分钟时间里,贺年只有最后的时候手才伸进了包里。
可他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钱就已经塞进了工作证里。
昨天李育才跟踪贺年的时候就知道贺年的手段厉害,今天如此近距离观看他都没有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手速也太快了吧,而且包里随时准备两个甚至以上的工作证,果然是专业骗子,就是专业啊!
贺年打发走了这三个日本兵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咱们得想办法赶紧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李育才问道:“怎么?尸体不是都已经处理了吗?等他们的警戒稍微降低一点咱们再出去也安全一些,这个天气尸体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味儿。”
贺年摇了摇头说道:“等不得了,估计再等一会儿,他们就发现我给他们的是假钱了。”
“卧槽,你的买命钱你都敢给假钱?真是要钱不要命!”
李育才一愣,那几个日本兵不是看了半天真假吗?
该不会是房间里灯光暗,不易发现钱的真假吧?
还是说他给的假钱在灯光下就会被分辨出来?
贺年撇嘴说道:“能拿出假的干嘛要拿真的?赶紧走吧,我的箱子我提着,你把枪和衣服收好就行。”
李育才叹了一声,只好提起箱子便跟着贺年一同出门。
毕竟贺年这么一个人才,他可不愿意就这么放走,必须要拉到自已的游击队里去。
这二人刚提着箱子走出到了房间,几个日本兵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李育才顿时紧张了起来,尤其是他手里的行李箱里可还放着一套日军的军装以及一支拆零散了的三八大盖步枪。
而贺年手中的手提箱里则有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日本人。
他们这俩人要是被日本人查一下,任凭贺年怎么骗都圆不了这个谎了。
贺年此时心里也咯噔一下,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旅馆里的走廊,没有窗户,根本跑不掉。
如果这几个日本人是来找自已的话,那自已恐怕还真就麻烦了。
随着这几个日本人越走越近,贺年的心也逐渐提了起来。
“贺先生,我们机关长川井宪中佐找你。”
李育才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刚刚收了贺年假钱的那几个小兵的话,恐怕还真就麻烦了。
幸好是川井宪派人来找贺年。
这贺年现在骗川井宪那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儿,所以这一趟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
可当李育才去看贺年的时候,贺年的表情竟然有些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难道此去有危险吗?
贺年将手中的行李箱放下,对李育才说道:“那你先走,我这去宪兵队还有些事儿。”
李育才也知道自已跟着贺年没有任何作用,便点了点头将贺年手中的行李箱拖到了自已身边。
当务之急他应该先去处理掉这一具尸体,带着这一具尸体,走到哪里都有危险。
贺年向那带头的日本兵问道:“今天街上乱成一锅粥了,川井宪先生一定很忙吧?”
那日本兵就像是听不懂中国话一样,根本没有理会贺年。
其实这年头的关东军都是在东北待了好几年的,多多少少都能说一点协和语能和中国人正常交流。
所以这几个日本兵没有理会贺年,让贺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自已骗川井宪钱的事儿败露了?
其实贺年心里对这件事儿是有一定预期的。
川井宪如果要找其他人借钱的话,多半会有人询问他,或者是提醒他。
但是因为贺年提前和川井宪交代过了,这件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川井宪很大概率不会跟别人说,但川井宪肯定还是会对贺年有所怀疑。
所以贺年认为这一次川井宪叫自已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对自已产生了怀疑。
自已能够骗川井宪完全是建立在川井宪相信自已的基础上,一旦这个信任链坏掉了其中一环,骗川井宪的这件事儿都不可能继续完成。
所以自已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重新建立起川井宪对自已的信任,哪怕是临时性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