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火车站。
初春夜晚的齐市温度已经到了零下,川井宪在火车站的站台上站着,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他现在心里只有焦躁和慌乱。
焦躁的是那个贺年还没有找到。
慌乱的是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土肥原贤二了。
没错,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土肥原贤二。
因为他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已上当受骗了。
他只认为是哪个贺年卷款跑路了,毕竟这一次自已没有亲眼看着贺年将钱汇入土肥原将军的账户当中。
一定是这个该死的贺年看到这么多的现金,邪念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卷走了这么多钱跑路了。
至于贺年编造的那些谎话,在川井宪看来没有丝毫的漏洞。
土肥原将军的亲笔信那就是土肥原将军的笔迹根本不可能有假。。
还有那将特务机关独立出去的想法也没有丝毫的漏洞,绝对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川井宪到现在都还认为特务机关独立是确有其事。
自已将给土肥原将军的钱,让贺年卷走了,自已没能完成土肥原将军交代的事情,马上土肥原将军就要来了,他感到十分的愧疚。
所以川井宪打算赶在土肥原将军来到齐市之前,抓住这个贺年替土肥原将军处理一个败类。
“那个贺年还没有找到吗?”川井宪听着远处的火车汽笛声,再一次询问起了身旁的副官。
这已经是他今天晚上不知道第十几次问这句话了。
副官小声说道:“中佐,我们已经快要把齐市翻了一个遍了,恐怕他已经出城了。
不过您为什么要给他钱啊?是不是和土肥原将军有关?”
“不该问的不要问,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川井宪的脸顿时阴沉了下去,默不作声的看着火车喷着蒸汽缓缓驶入了车站当中。
不多时火车舱门被打开,土肥原贤二带着几个随员走下了火车。
川井宪立刻迎了上去。
“土肥原将军,您,您好,我,我奉命在这迎接您。”
土肥原贤二笑呵呵的拍了拍川井宪的肩膀,笑着说:“是川井君啊,你现在怎么话都说不利索了。”
川井宪被土肥原贤二这一拍,腿一软便差点跪在了地上,他连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绷直了双腿,大喊一声:“嗨咿!”
川井宪见土肥原贤二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心中更加紧张。
土肥原将军肯定不知道那个贺年已经卷款跑路了,自已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
土肥原贤二见川井宪如此战战兢兢的样子,便说道:“哦,我这一次来齐市是奔着马占山来的,顺便来看一下你们齐市的特务和情报工作开展的怎么样。
川井,你也是跟着我工作过的,怎么现在这么紧张啊,哈哈哈。”
川井宪嘿嘿的干笑两声,亦步亦趋的跟在土肥原贤二身后。
此时他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冲着马占山来的啊!
自已早就看着马占山不像是存心投降的人,果然这一次都惊动了土肥原贤二将军了。
不过关于贺年的事儿,自已要不要小心的提一下。
省的他问起来之后,说自已见面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给他说,再责怪处分自已。
于是川井宪提起勇气,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土肥原将军,那个贺年……”
“贺年?正月都出了,你还贺什么年?少来这些虚情假意,我要先休息了,直接安排我住宿就行了。”
土肥原贤二打了个哈欠,显然他已经累了。
从今天中午他听说马占山要谈去新京的条件,他立刻从奉天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这种事儿还得他来,他可是日本侵华头号间谍。
西方人称他为“东方的劳伦斯”,中国人叫他“土匪原”“土肥圆”。
实则他确是一个中国通, 熟读《三国演义》会说中国多种方言,尤其是以北京话和东北话最为熟练。
他将自已视为一个苏秦、张仪式的纵横家,这些年他倒是在各军阀之间进行了不少纵横捭阖的事情。
所以选择他与马占山谈判,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川井宪先是诧异了一下。
土肥原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认识贺年,还是不打算谈这个事情。
难道是现在这是公共场合,不便于谈与贺年有关的事情吗?
川井宪仔细回忆了一下土肥原将军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