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前冲的微弱惯性,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直扑那虬髯大汉。
“保护大当家。”几个靠近的悍匪反应极快,嘶吼着举起手中刀棒,试图拦截。
晚了。
孟樊超的身影如鬼似魅。
“噗!”
一道血色喷泉从那虬髯大汉粗壮的脖颈处冲天而起,他那颗满是虬髯、犹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高高地抛飞起来,滚落在后方土匪的脚下,眼睛瞪得溜圆。
死寂。
所有的喧嚣、狂笑、怒骂,在那一刻被彻底掐灭。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还有其他悍匪惊恐的神色。
一种极致的恐惧开始蔓延,有人开始双手发抖、
他们面前遇到的,是个什么可怕的对手。
凶名赫赫的黑虎山大当家,就这么……没了,像杀一只鸡一样?
不对,杀鸡也没这么快。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让他们如坠冰窟。
“杀了他,为大当家报仇!”恐惧迅速转化为疯狂的、歇斯底里的暴怒和绝望的反扑。
堵在前方的土匪们,红着眼睛,挥舞着各种兵器嗷嗷叫着向孟樊超和朱兴明立足之处猛扑过来。
“爷,退后!”孟樊超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他根本不等朱兴明回应,身体已如同鬼魅般迎着那汹涌扑来的人潮逆冲而上。
杀戮,开始了。
那不是战斗,那是单方面的、高效到令人绝望的收割。
孟樊超的身影在狭窄的山道上化作了真正的死亡旋风。他手中的长剑化作了阎罗殿的勾魂笔,是地狱深渊探出的魔爪。刀光不再是匹练,而是炸开的、无处不在的、冰冷的死亡之花。
他步法诡异绝伦,时而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在刀锋棍影的缝隙间不可思议地穿梭。时而如同狂暴的凶兽,以肩肘膝为武器,蛮横地撞开挡路的躯体,骨头碎裂的咔嚓声清晰可闻。每一次闪避都妙到毫巅,每一次都精准致命。
朱兴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身下的马匹不安地打着响鼻,焦躁地踏着蹄子。飞溅的鲜血有几滴落在他靛蓝的衣袍下摆,迅速晕开成暗红色的斑点,如同雪地里绽放的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