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河的黑水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磷光,像条铺满碎玻璃的巨蟒。\0,0/暁~税`惘. `埂.薪+最*全·我把最后半截雪茄摁在船帮上,火星落进水里的瞬间,河面突然炸开圈涟漪——不是食人鱼,是块青铜残片正从河底浮上来,残片边缘的纹路与爷爷笔记里画的“镇水符”完全重合,只是在符尾多了道蛇形刻痕,蛇眼的位置嵌着颗鸽血红宝石,在水里亮得像只睁开的眼睛。
“吴哥,这玩意儿跟秘鲁博物馆那半块‘太阳镜’能对上不?”胖子举着探照灯往水里照,光柱穿透三米深的浑水,能看见河底沉着片巨大的石盘,石盘上的浮雕是条首尾相接的绿森蚺,蛇身盘成的圆圈里,至少嵌着二十块青铜残片,刚才浮起来的只是最边缘的一块。我摸出爷爷留下的青铜令牌往残片上贴,接触的瞬间,宝石突然发出红光,红光在水面投出个倒影:雨林深处的悬崖上有个蛇形洞口,洞口的藤蔓组成个与石盘相同的圆圈,圈心的位置,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往洞里钻。
船突然剧烈摇晃,不是暗流——是石盘正在上浮。胖子扔出锚链想固定船身,铁链刚碰到石盘就“滋啦”冒白烟,链节接触浮雕的地方正在融化,融化的铁水顺着蛇鳞纹路往石盘中心流,流到第七片鳞甲时,突然凝成根铁针,针尖指向西北方的雨林,与红光里的洞口方向完全一致。
“这石盘是‘引蛇阵’,每块残片都是阵眼。”我往残片的蛇形刻痕里倒了点糯米酒,酒液渗进去的瞬间,残片突然发烫,烫出的纹路里浮出串数字:“73°15'W,3°47'S”。对照GPS,正好是传说中“绿森蚺神庙”的坐标,只是这个坐标在三年前的卫星地图上还是片空白,像是被人用橡皮擦硬生生抹掉过。
我们换乘冲锋舟往西北岸冲,船桨劈开水面的声音惊动了岸边的吸血蝙蝠,黑压压的一片从树冠里涌出来,在探照灯光柱里撞出火星。胖子突然猛打方向盘,船头擦着棵倾倒的巨树冲过去,树干上缠着圈生锈的铁链,链环上的西班牙纹章己经被雨林湿气啃得只剩轮廓,但我还是认出那是16世纪西班牙征服者皮萨罗的军队标记——爷爷笔记里提过,这群殖民者当年在亚马逊雨林里找过“能让蛇说话的神庙”。
巨树的树洞里突然传出“嘶嘶”声,不是蛇,是个人影正从里面往外爬。那人穿件破烂的迷彩服,后颈有个蛇形纹身,看见我们的瞬间突然往腰间摸,我抬手甩出枚麻醉针,针管扎进他胳膊的刹那,他手里的东西“啪嗒”掉进水里——是块青铜残片,形状与石盘上第三块鳞甲完全吻合,残片边缘沾着的泥土里,混着些灰白色的粉末,闻起来有股杏仁味。
“是氰化物。”我捏起点粉末在指间搓,粉末突然变成翠绿色,“这是‘蛇毒粉’,玛雅人用绿森蚺的毒液混合砒霜做的,见血封喉。”那人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正在变成竖瞳,像条濒死的蛇。胖子翻他的背包时,手指被个硬物硌了下,掏出来才发现是本牛皮笔记本,扉页上的签名是“埃米利奥”,旁边画着个与石盘相同的蛇形图腾,图腾下面写着行西班牙语:“当第十三块残片归位,库库尔坎将从黑水升起”。
雨林里的雾气突然变浓,浓得能看见水滴在探照灯光柱里凝成小蛇的形状。我往空中撒了把硫磺粉,粉末落地的轨迹显示我们正被什么东西包围——不是野兽,是二十多个穿着兽皮的人影,手里举着嵌着黑曜石的长矛,矛尖的寒光里都映着蛇形图腾。为首的老者往我脚边扔了块骨头,骨头断面的齿痕不是美洲豹的,是人的,骨头上刻着的符号与青铜残片上的“镇水符”完全相同。
“他们是‘蛇人’后裔。”我摸出爷爷留下的青铜令牌举过头顶,令牌上的蛇形纹路在雾里突然发光,“爷爷西十年前救过他们族长,这令牌是信物。”老者盯着令牌看了半晌,突然用生硬的西班牙语说:“绿森蚺在哭,神庙在流血,你们来晚了。”他往雾里指了指,那里的雾气正在凝结成道蛇形小径,径两旁的树干上,挂着十几个骷髅头,每个骷髅的眼窝里都嵌着块青铜残片,残片的宝石在雾里亮得像串红灯笼。
跟着蛇人往雨林深处走,脚下的腐叶层厚得能没过膝盖,踩上去的感觉像踩着堆烂肉。胖子突然“哎哟”一声,抬脚发现鞋底扎着根骨针,针尾的羽毛是绿森蚺的腹鳞,针身上刻着的数字与石盘浮起的残片编号完全相同:“七”。“这是‘引路针’,但针身淬了蛇毒。”我往他伤口上撒了把雄黄粉,粉末冒烟的地方,皮肤下浮出条青黑色的蛇形纹路,“得找到神庙里的‘解蛇泉’,不然这纹路会顺着血管爬到心脏。”
走了大概三小时,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