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出密林时,裤脚还沾着天坑边缘的湿泥。\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拖在地上的破布。手里的半块人脸玉石己经不烫了,裂痕里凝结着墨绿色的结晶,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乘凉的老人正抽着旱烟袋闲聊。看见少年,其中一个瞎眼的老婆婆突然停下手里的针线,浑浊的眼珠转向他的方向:“伢子,你从山里出来?”
少年心里一紧,含糊地点点头。他认出这是村东头的刘婆婆,年轻时进山采蘑菇摔瞎了眼,却总说自己能“看见”山里的东西。
“你身上有‘螺气’。”刘婆婆的声音发颤,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青螺坑的东西,沾不得啊……”
旁边的老人赶紧打圆场:“刘婶子又说胡话了,这娃子怕不是跟家里人闹别扭,躲在山里玩了几天。”
少年没敢接话,低着头往村里走。路过村卫生室时,他看见窗户上贴着张寻人启事,照片上的人穿着冲锋衣,眉眼间竟和吴迪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更大些,右下角写着“陈默,地质研究员,失踪于青螺坑附近”。
“陈默……”少年心里一动。难道这就是吴迪说的“陈教授的学生”?
他刚想进去问问,卫生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个药箱,神色匆匆。少年注意到他的背包侧面绣着个小小的罗盘图案,和吴畏的罗盘碎片一模一样。
“你是……”少年忍不住开口。
年轻人愣了一下,看到少年手里的玉石,眼睛瞬间亮了:“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少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握紧玉石:“是……是一个叫吴迪的人给我的。他说让我找陈教授的学生。”
“我就是陈默。”年轻人的语气缓和下来,指了指自己,“陈教授是我父亲。你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陈默进了卫生室。里屋的货架上摆着些瓶瓶罐罐,角落里有张行军床,床上堆着几本关于地质勘探的书,其中一本的封面上印着青螺坑的卫星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十几个点。
“吴迪怎么样了?”陈默递给他一杯水,眼神里带着急切。
少年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他……他为了救我,被螺眼的液体吞没了。”
陈默的身体晃了一下,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这些都是我父亲当年标记的异常点,后来他失踪了,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来做地质勘探的,是在找螺神教的祭坛。”
他翻开那本地图册,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有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正拿着罗盘站在天坑边缘,旁边站着个年轻人,竟是年轻时的吴畏!
“这是我父亲和吴畏的父亲。”陈默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情绪,“他们年轻时是搭档,一起研究青螺坑的秘密,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我父亲认为应该彻底毁掉祭坛,吴伯父却想利用螺眼的能量,结果……”
少年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了。吴家和陈家的纠葛,螺神教的秘密,青铜匣的用途,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都网在了里面。
“吴迪说,青铜匣里的心脏能提炼‘活素’,有坏人想抢它。”少年突然想起那些迷彩服,“今天我还遇到一群人,他们带着声波发生器,想去祭坛抢青铜匣。”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是‘永生集团’的人。他们资助我父亲的研究,其实是想利用螺眼的秘密牟利。我父亲发现后想阻止他们,结果被他们软禁了,后来才借机逃进青螺坑,再也没出来。”
他从床底下拖出个铁箱子,打开后里面露出些奇怪的仪器,还有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刀柄上刻着螺蛳图案:“这是我父亲留下的‘破螺刃’,能斩断螺眼的纤维。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毁掉祭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少年看着匕首上的螺蛳图案,突然想起吴迪化作液体前的眼神,那里面有不甘,有嘱托,还有一丝希望。他握紧手里的玉石:“我跟你去。我认识路。”
陈默摇了摇头:“太危险了。那些人有武器,而且祭坛现在可能己经……”
话没说完,卫生室的窗户突然被撞碎,一个燃烧瓶滚了进来,火焰瞬间舔舐着货架上的酒精瓶,爆炸声此起彼伏。陈默反应迅速,一把将少年按在地上,用铁箱子挡住飞溅的碎片。
“他们来了!”陈默的声音带着愤怒,“肯定是跟踪你过来的!”
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