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慧能的话刺痛了林良辰,他有些脚步不稳的站了起来,说到:“她竟然对我说罢了,那我也就罢了吧。”
林良辰就是如此,一点不肯软弱,但他这话在我听来是如此的没有底气,有一种深深的受伤感觉在其中,可也但愿他真的罢了。
走到我的面前,林良辰对我说到:“指骨给我。”
我拿出了指骨给他,艾琳的哥哥对我喊到:“别给他,他带走,我妹妹就没有完整之躯了。”
其实在我以为,魂魄已走,剩下的只是皮囊,就如用过已经坏掉的机器,可是这种无情的道理,我没办法对林良辰的哥哥说出口,只能对林良辰说到:“了她家人的愿。”
林良辰根本不理会艾琳她哥哥,只是走到艾琳的坟前,挖了一个小坑,把指骨埋了进去,他说:“我曾经承诺,生死相依,若你死掉,我亲手葬你,若我死掉,你亲手藏我。那时候,我以为只是哄你的甜言蜜语,到后来,我知道,我是真的想这样做。一截指骨,当年是我流着泪挖出来的,如今我再葬下,也算因果,也算我亲手葬了你,我不欠你了吧?那就罢了。”
说完,林良辰对坟前一拜,其实这样做意义已经不大,他很清楚,艾琳已走,只是拜一拜,慰藉和安抚一下活着的他,总好过生生的疼。
山风中,林良辰转身,原本远远守在一旁的他的手下,走过来为他披上了一件风衣,林良辰穿了,在山风中走向下山的路,风衣的衣角翻飞,我总觉得他在哼着一首歌,于是朝着他走了几步,发现他几乎是在无意识的唱着: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从晦暗中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
“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
林良辰是在哭吧,我听到了那沉重的鼻音,红吗?我仿佛再回到了那一年,看见艾琳的那一刻,那鲜红的血液就真的像一朵蔷薇盛放在了她身体的周围,刺目的让人流泪。
后来,我找到了这首歌,看着歌词,忽然就想通了林良辰为什么在最伤心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哼着它,那是——他对艾琳的所有所有的感觉吧。
我也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慧能一起走下这片祖坟山的,山风吹得我有些冷,在月光下,我却远远的看见了,在山脚的一颗老树旁,有一个淡然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晓芳!
我其实一直逃避在这里见到她,陡然见到,我就愣在了那里,诸多的往事又浮上心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不该走上前去。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晓芳望着我,就站在那里问到:“艾琳,艾琳她走的安心吗?”
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晓芳的脸,我一时有些发呆,甚至忘记了回答晓芳的问题。
倒是慧能欢呼了一声,几步就蹦到了晓芳的跟前,大声说到:“晓芳姐,艾琳姐姐走的安心,无牵无挂。”说完,慧能就很自然的揽住了晓芳。
也难怪慧能这小子热情,他是有很多年没有见过晓芳了,曾经他要晓芳欠着他,如今他已经高到可以自然的揽住晓芳的肩膀了。
晓芳淡淡的微笑,望着慧能,说了一句:“长大了。”便没有了多余的表达和情绪。
这便是晓芳,感情表达的从来都很淡薄,一切的一切都喜欢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她一直未曾改变。
或许是山风真的很凉,晓芳无意识的抱了抱肩膀,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心疼,终于从说不清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几步走上前去,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很自然的就脱下了自己的薄外套,批在了晓芳的身上。
晓芳微微一惊,平静如水的眼神变得复杂,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任由我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慧能见状,做了一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蹦跳着说到:“我回去玩我的游戏机了,我惦记着通关呢。”说完他就跑了。
我就不明白,那款屏幕都是黑白的游戏机有那么好玩吗?但下一刻,我就知道,慧能已经长大了,他懂了很多事儿,他想给我和晓芳单独相处的机会。
慧能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