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道血口子。
来人垂眼看着手背上的殷红,眸『色』更为深沉,甚至沾染上了些许冷意。
然而,此刻背对着他的莫倾卿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反倒是对方那不紧不慢细细研究的姿态让她气得牙痒,这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莫倾卿不甘心地微一旋身,同时左手弯肘向后击向他的腹部……
只是,这转身之间,因为缩小攻击距离两人靠得极近的缘故……
这气息?!
难道……?
怎么可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琥珀『色』的双眸倏地瞪大,脑中原本清晰明了的思绪顷刻间被打『乱』,莫倾卿整个人似是被按了定格键般呆立在原地。与此同时,右手的桎梏毫无预兆的被松开,愣神间,身后之人竟然如同鬼魅般消失了。
金属落地的脆响将莫倾卿从恍惚中拉回了神绪,有些愣怔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术刀,莫倾卿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是因为刚才用力过猛一时停下来后整个人都虚弱无力,还是因为她竟然将救死扶伤的柳叶刀当成了用来杀人的工具,或者是因为方才那人的缘故?亦或是,三者都有?
将手术刀凑到袖子上准备擦拭掉上面的尘土,莫倾卿眼尖的发现刀刃处带了星点红印,从形状上看,似乎是想要擦拭掉上面的东西时匆忙间没有弄干净。
这是……血么?
莫倾卿愣了愣,她刚才难道伤到人了?
不可能啊,根本连根头发都没碰到好么!
费力压下心头不断翻涌的思绪,莫倾卿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那几个兵痞子身侧,伸手探了探鼻息,都还活着。不放心地拉过其中一个的手腕,待手指搭上去细细诊脉后,莫倾卿不由得蹙了蹙眉。
好反常的脉象。
逐一为另外几人也诊了脉后,莫倾卿又返身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一一探听他们的心音及几项器官的声音和呼吸音。
肺部的声音不大妙啊。
认真诊断了一遍后,莫倾卿将手中的器械收回箱中,这才起身朝外喊道:“喂,请问有人在吗?这里有人生病了。”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方才瞬间消失的黑衣人其实一直躲在暗处,直到她叫人时才离开,她刚刚的所有举动,都全部落入了对方眼中。
狱卒在莫倾卿的招呼声中姗姗来迟,并没有太当回事,只道是平常的头疼脑热,随意遣了人去军医营端了几碗『药』来草草灌下便罢,完全无视莫倾卿关于找个大夫来瞧瞧的提议。直到晚些时候,那几人开始高烧不退,呕吐不止,气息微弱,狱卒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慌忙去汇报。
而此时尚未接到这一消息的上官祁,正难得端坐在帐中,闭目沉思着。
伤兵营中的突发状况,可大可小,但对于他而言,却是如鲠在喉。若只是因为西境险劣天气骤变而引发的风寒,有军医们在,几帖『药』下去调养几日便也就无碍了。可若是瘟疫的话,只怕这军中便是要『乱』了,稍有不慎,更是连周遭的百姓,恐也难逃厄运。
如今兵临城下贼人未除,大军主帅又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如果此时再生如此事端的话,想来不需要凼夷人动用一兵一卒,早前夺回的那些城池便又将落入他们囊中了。
只不过,这是与不是之间相去甚远却关系重大,即便是身为军医营的掌首,曹军医也不敢单凭一天的病例和症状便贸贸然下结论。也因为如此,上官祁心中多少还是抱了些侥幸的希望。
然而,当今天早些时候得知,伤兵营中有这些突发异状的兵士又增加了几个后,上官祁心下不觉凉了几分。
“头儿,不好了,郭监军正带着人前往伤兵营探望伤情。”正当上官祁忧心忡忡之际,手下却又带来了个更让他头疼的消息。
上官祁眼皮不由得一跳:“那个狗东西,早不去晚不去,偏生挑这节骨眼去凑什么热闹?!”
虽然暂时无法确定是否为瘟疫,为防万一,军医们早已不声不响将伤兵营给隔绝了起来,除了平日里照看的医士,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并在外面悄悄撒上了参杂了石灰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