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日久,化热入里,故见但热而不憎寒,昼夜发热,脉数等症状。
莫倾卿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她所知道的关于瘟疫的描述,用听诊器一个个的听着他们肺部的声音。到最后甚至拉开了几个病患的衣服,手在他们身上不同部位按压着。起初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可越是静下心来细究,莫倾卿越发察觉他们身体内各项器官的声音有异。
虽然肉眼可见的所有症状都与染上瘟疫后的反应分毫不差,但人体器官的机能是不会骗人的,那气若游丝中又时不时夹杂了几许粗砺而艰难的抽气声的微响,根本不是瘟疫的状态,更像是……
莫倾卿蓦地想起自己在现代时翻看家里那些古书时看到的一个相关内容,在那发黄的书页里,按者用详尽的笔触将三种相生相克的『药』物列了出来,说明它们在何种情况下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会有什么样的功效。当时最吸引她的一点,便是明明分开来全然无害的三种『药』物,经过特殊处理后,交汇在一起便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当时虽然好奇,但因为所需『药』物在现代并不齐全,又不可能有真实存在的病例,她也只能是自己通过书上所写的内容来进行推断然后列出大概的应对方向。
只是,那书中所写中毒后人体的各项反应,跟此时她所诊断出来的方方面面都极为相似!若这般的话,按照瘟疫的方子来给士兵们下『药』,不仅不能根治,反倒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思及此,莫倾卿只觉手脚冰凉。所以这些天那些士兵即使一日三次按时服『药』,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倒相继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这不是病症反复无常的关系,而是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用错『药』了!治疗瘟疫的『药』到了他们这里,反而成了催命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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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的身份敏感,即使被隔离在这里,她所做的也不过是些诊脉、照顾病人等诸如此类的杂事,并没有接触过『药』方等核心部分,也没有机会让她用到现代的诊病方式。若不是这次因为方军医身体不适她恰巧在场,而周遭又没有人有空闲注意她,机缘巧合,让她有了现诊的机会,只怕这所谓的“瘟疫”还会继续下去。
“哐当”一声,莫倾卿想得出神,一不小心,放在地上装『药』汤的食盒被她给踢倒了,里面的瓷碗尽数倒了出来,尚未使用的几碗『药』全都洒在了地上。
听到声响的钱军医转头一看,不由得蹙眉,看着浪费在地上的汤『药』颇为心疼,立时对莫倾卿多了几分不满,“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军中患者过多本就缺乏草『药』,你看看这满地的汤『药』,都浪费成什么样了!”
“钱军医,错了,『药』方错了!”莫倾卿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略一沉思后将自己的发现如实告知。
钱军医闻言,脸『色』铁青,“你在胡说什么?”
听她这般说辞,一旁的方军医也开口道:“莫姑娘,何出此言?”较之钱军医的严厉,方军医的语气甚是温和。
“我没有胡说,这些士兵虽然表面的症状与瘟疫无异,但身体内部的反应却是不同的。而且,稍加仔细观察,你们会发现他们的苔『色』正在悄然变化,身体也渐渐趋于内寒外热。这些并非瘟疫的症状,若再以瘟疫的方子下『药』,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见钱军医不信,人命关天,莫倾卿也只能尽量阐述症状进行解释了,只是,当说到现代听诊辨音识病的方式和发现时,两人都一脸怀疑的样子。
钱军医冷哼了一声,怒道:“骤发,腹呕,身痛,热烧,哪一样不是瘟疫的症状,你一个小姑娘或许行医几年,可你见过真正的瘟疫吗?你所说的不过是医书上阐述的而已,纸上谈兵就想否认整个军医营的努力吗?”
“老钱,你这样会吓着人小姑娘的。”方军医在旁缓和气氛,但是立场却是基于钱军医那方的。
莫倾卿生活在现代,却是没有见过经历过真正的瘟疫,可是这种种迹象都像极了她在现代时研究过的那种毒,如果真的是那种毒,后果不堪设想。
“两位若是不信,何不再重新逐个检查,看看这些士兵们的变化?”
闻言,钱军医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现下病患如此之多,又人手不足,哪来的功夫逐个重新检查?更何况军医营的大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