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什么?”
“我。”
话音未落,他手蓦地一松。
李文森猝不及防,从他指尖滑落,重重摔在冷冰冰的灰砖地面上。
长发从她面颊前垂落,遮住了她的脸。
月亮那么凉,那么凉。
再冷一点,就要把人冻伤。
……
“疼吗?”
乔伊在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把她散落的长发撩到耳后:
“如果疼,就记住这种感觉。我发现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李文森,你是我的私有财产,如果你控制不住要伤害自己,不如告诉我,让我来毁灭你。”
“……”
李文森手肘撑在地上,想坐起来,却因为刚才摔重了,手腕发麻,怎么都用不上力。
“你在斯蒂芬喽磁共振室里放的那叠复印的《词源学》暴露了你。那台老式打印机使用时间太久,字母p的上半部分和a的右下角有不明显的磨损痕迹,而你放在木箱里那叠打印纸从一百六十页之后才显露出这个特征……显而易见的破绽。”
乔伊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伤疤。
他忍住把她直接抱起来包扎擦药的欲.望,语气里带着淡漠:
“但你放心,既然你连这样一点点信任都不愿给我,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线索,我也就当作,没看见好了。”
“……”
李文森坐在地上。
乔伊又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伤疤: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
“如果你有,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
“如果你实在不想谈下午的事,也没有关系。”
他冷冰冰地说:
“鉴于现在你身份不同,我允许你和我聊一些别的话题,或者使唤我做一些谈不上有技术含量的小事,比如让我去拿一瓶伤口消毒液,因为你的手腕看上去有点拉低我的审美标准……”
他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因为李文森纤细的手指已经握住他的领口,用力向下一拉——
她吻住了他。
……
月亮那么凉,那么凉。
山谷间有风吹来,漫山的雪松像浪潮一样朝一个方向涌去。
白色的窗帘被风高高地吹起,漫天的星光来自亿万光年外古老的恒星,伸手可摘,铺天盖地。
李文森长长的裙摆,在她身后扬起。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地停下这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
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
“,and…….”
……
乔伊望着她的漆黑的眼睛。
这一刻,他只觉得,风是不存在的。
而漫天的星光也化为了虚无,一片一片割裂从天空中凋落下来。
……
“andyou?”他问。
李文森闭上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了:
“,may——”
她最后哪句“或许”还没来得及说完,乔伊已经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一边的胡桃木钢琴上,俯身吻住她冰凉的唇。
——那样馥郁的、馥郁的深吻。
钢琴上放着的几本珍贵的十。六世纪手抄本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她的唇齿间带着清晨山茶花沾染露水的香气。
他的手指慢慢滑进她的十指间,与她紧密地交握在一起。。
琴键的乐音被惊扰,毫无章法地叮咚作响,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乔伊只用了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把她所有挣扎全部扣住,而他领口冷冰冰的灰色水晶纽扣擦过她的下巴,和她的长发紧紧地纠缠。
他搂她搂得太紧了。
“乔伊。”
李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