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的正是激烈之时,胡尚书之子拿起雅间酒桌上的一只做摆设的兰花白玉花瓶就往这宴允的儿子头上砸过去,当时也是乱作了一团,这宴允之子还未抬出去,就咽了气了。
“荒唐!”顾闵手一挥,衣袖便将案桌上的盘子杯子扫落了一地了。
胡尚书是他的人,如今在这节骨眼上,竟然闹出了这般的事儿,还嫌他如今不够乱么?这群没用的狗东西!
“殿下,工部尚书胡大人来了。”外头的小太监拉着嗓子喊了一声。
顾闵眸中寒光一闪,摆手让跪在地上的人退下去,那人立马就爬了起来,弓着腰退了出去。
极快,那小太监便将工部尚书胡大人领了上来。
这胡大人六十多岁的年纪,两鬓斑白,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直缀,一进来便跪着哭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顾闵揉着额头,觉得头疼无比。
“太子殿下!微臣就这么一个独子啊!微臣四十六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求太子殿下救救微臣的儿子!”胡大人爬过去,磕了几个响头,大声哭道。
“你的儿子就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他砸了一个杯子过去,那杯子正好砸在胡大人的身上。
“求求殿下!”胡大人已经六十多岁,哪里受得了这些,但是他也知道太子殿下正在气头上,只有跪着一个劲儿的求饶,鼻涕眼泪一把抓
。
顾闵被他哭的心烦,“你当宴允是个怕事的?他那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竟然给本宫惹出这等子事来!”
如今誉王风头正胜,如今去了边疆,这回若是立了军功,这回闹出了这等子事,只怕父皇会愈加对他不满了,如今如贵妃正当是受宠之时,若是在父皇耳边吹上几句枕边风,这还不知是个什么局势。
“殿下,这若是是个平民,微臣也不会来扰殿下了!”胡大人抹了一把眼泪,他娶了六七房妾室,生下的都是女孩儿,这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传宗借代,他如何能看着儿子就这么去送死,这百年之后,他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你当真是做了几年尚书就愈发大胆了!”顾闵冷哼了一声,对外头的小厮吩咐道:“去请周先生过来,”
外头的小厮应了一个“是”字,飞快地退了下去了。
“这宴允不是什么吃素的,你那蠢儿子又打杀了他儿子,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
“还请殿下帮微臣一把啊!”
“帮?你倒是说个怎么帮?你当他是什么人?你儿子杀了他儿子,他还忍让得了?这狗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顾闵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那宴允是秦施恩的门生,和秦施恩那是一处的人,如今这回有个机会可以打压他的势力,秦施恩哪里会罢休?这秦施恩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哪里会放过这些机会?
“殿下可请襄王世子……襄王世子在皇上那儿还可说上话……”
“我看你当真是老糊涂了!去皇上那儿求情不成?宴允上个折子便能定你儿子的罪,你还想到皇上那儿去求情?”他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胡大人,真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事儿若是真的闹到皇上那儿去了,这胡大人的儿子还有活路不成?“这事儿,不论如何都要压下来,如今当务之急,是拦下宴允,这若是告到皇上那儿去,你以为谁能讨到好?”
胡大人一惊,抖着手,立马就跪下来磕头,“殿下说的是,是微臣糊涂了!是微臣糊涂了!”
“哼。”顾闵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还不滚下去收拾你那儿子,最近都不要出来闹事,本宫自会找人将宴允拦下来。”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胡大人又磕了几个头,才爬起来,飞快地退了下去。
顾闵深吸了一口气,按着眉心,誉王已经前往边疆,这回若是真的立下了军功,父皇肯定大以佳赏,这誉王的势力,如今是直逼他的势力了。
“殿下。”外殿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而后便有守在外头的小太监和宫女连忙道:“参加太子妃。”
姜氏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她穿了一身月华白速锦衣裳,腰间束着银白的精致束腰,细腰盈盈一握,自她小产之后,她便是瘦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