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对现实妥协了,他甚至有些偏激的认定:恶人还需恶人磨,坏人只要是为恶不大,还是有可用之处的。
由于大庆工作勤奋,市场上基本看不到小偷。打着收“管理费”旗号索要“保护费”的混混却是油滑的很,来来回回跟大庆打起了“游击战”。
没过多久,收“管理费”的人又出现了,大庆远远瞅见这些人向着那些“奸商”走去时,便装作没看到,等他们向一些进城卖农副产品的农民走去时,大庆又会及时的出现,给予训斥和警告。大庆不敢把自己的做法说给干爹听,他怕干爹训他,但他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就这样,自由市场的治安环境被大庆用他的办法管理的井井有条。
大庆听小花说晚上请王楠到家里吃饭,在自由市场等到小花和王楠结伴来买菜时,询问清了要买什么,便指了几个农民的摊位说:“他们都是经常来卖菜的近郊农户,人老实,价格公道,东西也新鲜。你们去买菜吧,我就不陪你们了,我怕我去了人家不好意思要你们钱。”说完就又去巡逻了。
等到了晚饭点,大庆骑着干爹的自行车回家了。车子刚进家属区的胡同,突然窜出一个小伙子。大庆慌忙刹了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小伙子把一个报纸包裹的长条装东西麻利的塞进了他挂在车把上的人造革黑提包里。
“哎,哎,你干什么?”大庆冲着小伙子喊。
“谢谢了啊,陈公安。”小伙子说完就转身跑了。
大庆对这个人有印象,这是收“管理费”的那伙人中的一个。他抽出报纸包,打开一看,一条中华香烟。大庆平时不抽烟,他怕浪费钱,只有特别心烦时才买包烟抽。他知道这个中华烟的价格,一块二一包,这不是他能抽的起的东西,他们所长才抽两毛钱左右的烟。大庆心里乱了,这算什么?混混们给他的好处?他像拿了个烫手山芋一般,下意识的想把烟扔了,可他舍又不得,这可是他一个月工资也就够买四条的东西,有钱没票人家可能还不卖给他。他也不敢拿回去孝敬干爹,他没办法跟干爹解释这个东西的来历,他也不能谎称自己买的,因为大夫不让他干爹抽烟了,那次“谋杀”事件后,陈有德每天都咳的厉害,大夫说必须戒烟,否则真就是自杀了。
大庆就这样扶着自行车呆立着。过路的自行车铃声让大庆回过神来,他把整条烟拆开分成小包,整齐的码放到自己包里,决定回了家就把它先找地方藏起来,以后再处理。
“大庆哥,菜都切好备齐了,就等你回来咱就下锅炒了。”小花开心的接过大庆的包说。
“大庆啊,家里来客人你得陪我喝两杯,看看俩丫头喝什么,你去给客人准备准备。”陈有德拄着单拐,高兴的说。他忍住咳,怕因为自己的身体坏了孩子们的兴致。
“花儿,你看你请人家王楠来家里,怎么还让人家做饭?”大庆有些嗔怪的对小花说。
“不是的,是我想给陈叔叔做两个我们家乡菜,让他换换口味,下下酒,我就敬佩陈叔叔这样为民除害的军人、公安、大英雄!”王楠忙向大庆解释说,她自从这次“强奸”事件后,对能抓坏人的公安升起了莫名的崇拜感和信任感。以前的大庆在她心里是一个其貌不扬、眼神猥琐、行为鄙陋的形象。可今天看到大庆身上的橄榄绿制服、庄严的大檐帽,配上粗犷的面容,强壮的四肢,一个远远看去让人敬仰,近近品味又让人感觉亲切、踏实、能让人依靠的男人形象,在一瞬间充斥了她的脑海,她就这样有些看的痴了。
大庆被王楠看的慌了,忙说:“我去给你俩买点汽水,你们先忙着,我去去就回。”说完飞速的跑出了门。大庆的心跳在跑动中加剧的提升着,刚才王楠凝视他的样子“电”的他不知所措,他许久没有抽出时间去看的隐疾似乎都有些痊愈的迹象。他的内心翻腾着:这个女人是个神婆吗?为什么她让我如此魂不守舍?她为什么能生的如此美丽?我这样算是对不起小花吗?我是不是不该再和她说话?我这是怎么了?
大庆买了一箱汽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他下意识的打开一瓶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凉的汽水让大庆舒服了许多,渐渐的,心跳回复如初了,他抱起箱子回了家。
“大庆哥,你怎么买这么多啊?你先放下,去扶干爹上桌坐下,我这就端菜过去了,你陪干爹说说话,一会可别让他多喝,大夫不让的。”小花见大庆回来,小声的跟他叨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