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住的拨弄着雨刷,埋怨的说:“陈老板,你这份钱可不好挣啊,咱们要是顺利还好,要是赶上山体滑坡封了路,走不了了,你也要付钱的啊!”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强子保证的说。
当车向深山里越走越远,郑丽丽看着前方的视线被雨水冲的模糊不清,被浸泡了两天的石子路被汽车轧出了许多大坑,货车行驶在坑边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打滑。货车行驶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路的左边是山体,山体边有着很多随雨水冲刷而滑落的石头,货车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滚落在路中间的大石,路的右边是悬崖,悬崖上偶尔探出的一棵树上经常能看到曾经发生过事故的残留物,或是挂着的方向盘,或是看不出式样的破衣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郑丽丽内心的怨恨随着货车的行驶和颠簸,慢慢的被路况的危险感所占据了,她下意识的向强子身边靠了靠,一手紧紧的握着车上的扶手,一手牢牢的挽着强子的胳膊。
“嫂子,别害怕,司机师傅经常走这条路,不会有事的。”强子关心的说。
郑丽丽害怕的小声说:“嗯、嗯。”
没一会儿,对面有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实在是没有地方错开车,强子他们的货车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去找对面的车商量怎么会车了。不一会儿,司机回来过来说:“这个车是给监狱送粮食的,他说从松会到监狱的路已经被山体滑坡冲断了,咱们去不了松会了,趁来时的路还没有出问题,掉头回去吧。”
郑丽丽出门时穿的衣服被雨水淋湿了一些,山里的温度低,从汽车门缝里钻进的冷风让她不住的打着哆嗦,她无助的看着强子。
强子见已经走了这么远,回去天就黑了,更危险,于是跟司机说:“走吧,去栢会,那里有我高中同学,我们先住下来,等明天天晴了再去松会好了,师傅我多给你一天的车钱行么?”
司机想了想说:“陈老板,那你可说话算话啊。”
“又不是第一次雇你的车了,我你还信不过?”强子说。
“好嘞。”司机说完便开始倒车,找机会拐弯去了松会邻乡栢会。
强子给司机指着路,来到一所比较大的院子门口,嘱咐司机先找地方停好车,他便下车去找他的同学了。没一会儿,强子从这家出来将司机和郑丽丽接了进去。
这是一座气派的大院子,院子北面是五间朝南的石头房子,盖房子用的都是一米长、半米宽、一米厚的大花岗岩,西边是三间砖房,从门口堆着的劈柴和煤球来看,应该是厨房了,南面有着一排牲口棚子,里面养着三头黄牛和两头黑驴。院子里时不时都能闻到牲口棚散发出的粪味儿。南方的屋檐下站着一位还裹着薄棉袄的农妇。
强子跟郑丽丽介绍道:“这是杨婶儿,她儿子是我同学,她男人是这个村的支书。”
杨婶儿有些明显苍老的面庞上挤出了一个布满细纹的微笑,热情的说:“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我正一个人在家担心受怕呢,总算是有人陪我说说话了。来吧,进屋坐,外面冷,快进屋。”
郑丽丽在城里长大,看着一屋子自己没见过的老式样民间家具,新奇的很。用来放细粮的四方形大斗橱上油着黑色的底漆,黑色的底子上面用彩色的油漆绘满了寓意五谷丰登的吉祥图案,祭祖用的长条形大香案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馒头、水果之类的祭品,香案也是黑色的底漆,漆面上画了蝙蝠、铜钱等图案。最有特点的是北方山区盘的火炕,两米宽三米长的大炕上摆着一张磨得起了包浆的草席,炕边有着一大一小两个灶台,灶台里的火将大炕烧的微微发烫。
屋里的暖意让冻了一路的郑丽丽身体热乎了许多,杨婶儿看郑丽丽一直打哆嗦,关心的说:“看着姑娘俊的,也不知道多穿点儿,咱这里冷,不比城里,这里晚上还要烧炕盖厚棉被呢。闺女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点我儿媳妇的厚衣服穿。”
杨婶说完去了吧旁边儿子的屋,找了一个大红的棉袄说:“儿子儿媳妇都在县城呢,家里就剩他们结婚时候我给儿媳妇做的一件袄了,儿媳妇嫌样子不好看,也没穿过,闺女你就凑合一下,先穿上暖和暖和吧。”
郑丽丽冷的已经顾不上考虑式样了,麻利的穿上之后,跟杨婶儿说着谢谢。
“婶子,晚上让我嫂子住天禄的屋吧,他们两口子留着这么好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