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家属区里,难民们挨家挨户的乞求着,希望好心的人家能让他们进去躲一躲雨,或者给点吃的也好……
大庆去维持秩序了,家里就剩下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陈有德不顾二女的劝阻,拖着疼痛的身躯出门了,临走前交代两人:“千万不要给灾民开门,现在的人都饿急了,照顾了一个照顾不了所有人,一旦开门就可能出事。”
陈有德找到了张彤,疲惫的说:“赶快去把纺织厂工人礼堂的门打开,那里最起码能安置两千人,这些饥肠辘辘的灾民如果找不到地方住,早晚会生事,打砸抢之类的就没法避免了。”
王坤守着自己的饭店,招呼着厨子们堵死饭店门口,千万不能让灾民进来,自己跑到了二楼打开窗户向外面的灾民们喊道:“这里是食品厂的地方,厂里面肯定有吃的,你们别在外面呆着了,赶紧去厂里找吃的吧。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到没有,那里就是食品厂大门!”
等灾民们陆陆续续往食品厂去了,王坤的心才踏实下来,转而吩咐宋晓佳道:“赶快去后厨,把店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搬到二楼,找个房间藏起来,快去!”
王坤听外面的灾民们说江北全被淹了,心里一阵绞痛,他服装店里有着价值十几万的存货,这一下全完蛋了,辛辛苦苦经营的时装店在大水面前真的成了打水漂了。
比王坤还要惨的是刘辉,刘辉过完年刚刚引进了一大批大型游戏机,这种时髦的玩意儿连省城常山都没有,排着队等着玩的孩子们让他赚疯了。刘辉在月初又跟南方厂家订了价值30万的货,下雨前刚刚投入使用。刘辉发了疯的想着游戏厅现在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交代好小春红看家,自己在大雨中飞奔向江北。
来到新华区边上,水已经很深了,刘辉远远看到有人划着船,向船家大喊道:“这边,来这边拉我一下!我付钱!”
划船的人应声而至,一个披着雨衣,还罩着蓑衣的渔民用船桨指着刘辉说:“说你想去哪,干什么,先掏钱后上船。”
“大哥,我就去工人文化宫看看,我在那里做生意的,我想看看我的货,你说个价儿吧。”刘辉窝囊的说着,他知道这些渔民的野蛮,只得任由他们漫天要价了。
“50,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渔民说。
刘辉赶忙掏了50块钱给船家,上船向着工人文化宫去了。
“大哥,那条大点儿的船在干什么?发大水了还能打渔么?”刘辉好奇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比较大的渔船说。
“打什么渔?他们是捞尸的!妈的,想钱想疯了,这种昧心钱也挣.”渔夫恶狠狠的骂着。
刘辉心中一阵腹诽:你挣的也够缺德的,还说人家。
等刘辉到了文化宫,看着已经快被淹了两米的一层后,心脏似乎被人重击了一下似的,血压突增的想要晕倒。
渔夫看着站在船上晃晃悠悠的刘辉,冷淡的说:“你要是掉到水里我可不负责救你,先说好,我们只捞死的不就活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刘辉听了渔夫的话,脑子虽晕,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强忍着坐了下来,等刘辉坚持着回到了家,一进门便晕倒在地了……
强子在杨婶儿家住的不安生了,虽然整天跟郑丽丽这个尤物在床上折腾的快活似神仙,可是远处水库不住的泄洪声让他担心着家里的情况,担心着自己市里的门市和库房。市里的通讯中断了,自己跟张宏宇也联系不上,虽然自己天天睡着他老婆,可是现在真想通过他了解一下市里的情况。
当天下午,省军区的部队绕道连城县的山区开进了阳江市,没办法,陆上通道只有连城县这个地势较高的山区了,部队一边进发,一边整修着山区的道路,清理着泥石流损毁的路面。
当地的农民看着部队的战士一个个累的精疲力尽的样子,组织起来搭起了棚子,烙上了大饼。
当浓浓的葱花配合着猪大油在烙饼上散发着一阵阵香味儿时,省军区的领导不住感叹:“还是老区人民热情有觉悟啊!”
几个军区领导走到正在烙饼的老乡身前,双手紧握着对方的手不住的摇动,一边摇一边说道:“感谢你们,感谢你们!”
为首的一个老汉说:“有啥嘛,俺们这里穷,粮食就是刚刚够吃的,你们要是饿了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