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答话,又一个职工问道:“许厂长,这三栋楼最快什么时候能盖好啊?”
“许厂长,这三栋楼不会再盖四层了吧?”
“许厂长,我们家住的挺困难,要是分不到楼房,能不能把住进楼房的职工留下的平房分我家一套?”
“许厂长,我家亲戚是做建材的,您看能不能照顾一下,给工地送点儿材料?”
……
许健彻底被自己造的声势围困住了,看着一个个热情中带着一脸疑问的职工,他大喊道:“大家的问题我们会仔细研究的,等厂领导开过会,商量好了具体事宜之后,大家的疑问都会得到解答。现在麻烦大家先让让,我还要回去工作。”
张宏宇老远看着许健的狼狈样子,本想过去打个招呼的念头马上消失了,低头笑着向武志学家走去。等一进楼道,张宏宇扭头对大庆道:“职工们太多了,咱们的人都挤过来了吧?”
“都跟着呢,瞧你紧张的,你现在又不是厂长了,职工们不会围着你问这问那的。”大庆笑道。
张宏宇开玩笑道:“我不是怕被认出来么,万一有个念我的好的,拉住不让走,非要请我吃饭怎么办?”
大庆开玩笑道:“抬着头走路却没人认出你的话,更尴尬。”
众人敲开了武志学家的门,不住的跟武志学道着好,恭贺他的乔迁之喜。
大庆在新屋里转了一圈,疑惑的说道:“武大哥,怎么没有暖气啊?”
“正装呢,厂里说不会影响冬季采暖的。”武志学解释道。
“不对啊大哥,怎么阳台还没抹灰呢?这露着砖也不合适吧?”王坤随口问道。
“哎,许健非要让新楼今天开工,为了这个仪式,又是请报社、电视台记者,又是做秀的,老同志们就只能先将就一下了。”武志学无奈道。
“许健是厅里出身的干部,对宣传看的很重,这是人家的优点,至少比我强。”张宏宇客观的评价道。
“宇哥,你说这种干三分说七分的路子,要是要一天被人捅破了怎么办?脸上挂不挂的住不说,这不是欺骗上级吗?”大庆问道。
“话都是人说的,看你怎么说了,比如纺织厂今年产值下降了一千万,这么大的数字领导看到肯定不高兴,你可以换个方式说,比如同比下降了百分之五,对吧,‘五’同‘一千万’一比,数字小太多了,很容易对付过去。但是如果要邀功,你就得反着来了,比如纺织厂今年产值增加了,就算只增加了百分之二,你也要写成增加了四百万!这不是欺骗吧?呵呵,笔头上的功夫可是大学问,要不然怎么那么多的领导都是写材料的出身?”张宏宇说道。
“许健就是秘书,给领导写材料的,精于此道啊。”武志学说道。
“不行,我还是干不来。案子破了就是破了,没破就是没破,这可不是能从说法上变通的事儿。”大庆彷徨道。
“你就做你自己吧,这样的大庆我才觉得诚实、可靠,呵呵。”张宏宇笑道。
苏长青见武志学又对工作方式的话题发起了牢骚,不愿意看他过于着相于此,开口说道:“估计许健的算盘打错了,我们厂都接到通知了,从今年开始,要求所有单位不得再自建住房,他这么弄恐怕不合时宜。”
“房改难啊,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阳江新城那么偏,市里定价每平米一千二,要是这么搞下去,老百姓买的起房子?我们区里也有几个单位申报了自建住房,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开工了,不盖怎么办?我一个区长都买不起,我不能眼看着新参加工作的同志没房子结不了婚吧?”张宏宇牢骚道。
姗姗来迟的张兰听了张宏宇的话,抢白道:“你赶紧闭嘴吧,还区长呢。上海前年就搞了住房公积金试点,没事儿的时候多学习学习。你以为国家搞房改是那么随意就弄了?那是有配套政策的,你啊,赶紧搞个阳江的住房公积金办法,去领导那里出个彩吧。”
张宏宇听说过住房公积金,但是始终没有关注,听二姐这么说,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大庆听了张兰的话,说道:“像坤哥、我姐他们这样,有经济条件但是没有公家单位也没有住房的人多了去了,我觉得阳江新城不愁卖,宇哥你有些杞人忧天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