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着焰萧去捉奸的,如果你出面,力证妩儿清白,或许可以平衡这其中的势力。我知道,你为了毅儿筹划数载,现在你只要再多给你一点时间,就算是苗疆也挡不了你的路。”
老金王十分肯定的说着,太皇太后略约安心了几分的点头,“我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要证明一个人清白,远比去证明一个人不清白要难上很多。”
这是实话,一盆脏水泼在衣服上,衣服肯定是要脏的。
可洗干净却不知要花多少的心思与曲折。
“容我仔细想想,今夜你不要走了,陪我用个餐。这些年,在皇宫里,我从未安睡过。唯有见到你,看你一眼时,我才能多睡那么一时半刻。”
她凄然的挽留,她和老金王的年龄都已然不适合谈情说爱,可偏偏是这样的两个人,说起这些话来,便更显得动人了。
老金王热泪盈眶的点头,“你不必再说了,我都懂。只要你一句话,我便陪着你。”
他们一起用了晚膳,一起在花园中漫步。
甚至最后,他们遣退了所有的宫人,他抱着她在那又冷的寝宫中一夜安睡。
安睡的人是太皇太后,老金王却是无眠。
从她抓住自己手的那一刻起,他就懂了。
当她说起了这些年的凄苦时,他就更明白她要什么了。
他当然可以拒绝,因为如果他应了他必死无疑。
可他的心,他的情都让他无法拒绝。
于是,他答应,虽然不曾当面拆穿什么,却已然在她挽留时在心里默默的答应。
他起的很早,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梳洗一番,伏案疾书,他留下了人生的最后几句话,而后悄然离开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他奔赴了朝堂。
所有的朝臣都在场,唯独焰萧不在。
老金王乐得如此局面,若是焰萧在,只怕他还需要再花费上一番唇舌。
拿着手中的斩龙宝刀,老金王沉声道:“今日请诸位同僚来,实是老夫有罪过,想要当着诸位的面说个清楚明白。”
话音落下,他便是双膝一曲,跪在了当场。
他这一跪,满朝文武惊骇。
他是十分有威望的人,他这一跪是没有人能担当的起的。
一众朝臣簇拥而上,要扶起他,却被他拒绝,“老夫我总觉得那妩儿的出身大有问题,瞧不起她,觉得她不配为后。一次次的进言无效后,老夫选择了不理智的行为,直接栽赃嫁祸了她和琉璃国的九皇叔,让皇帝误会了那两个人。时至今日,太皇太后为了此事,忧心不已,皇帝更是久不上朝,我云朝国一国是国运,都将尽皆毁于老夫之手,老夫不忍心,更深感惭愧,所以今日召集诸位来,只为说个明白。还请诸位日后忠心守护我云朝国,上敬太皇太后与皇帝,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言罢,他十分悲壮的拔出了斩龙宝刀,“老夫的罪过,就让老夫一人承担吧。诸位,还请劝和皇帝与妩儿,古语云糟糕之妻不下堂,乃真丈夫也。”
斩龙宝刀锋利无比,割破了老金王的咽喉。
他双目圆睁,直挺挺的倒下,死在了朝堂之上。
谁都知道老金王是太皇太后的心腹,他一横刀自刎,就有人飞奔而去,将这个消息传入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她已然醒了,只当老金王是有事先行离开,却不想再听到他的消息,竟是死讯。
将这话传来的嬷嬷已是面如死灰,她知道老金王对于太皇太后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看她的主子,只能低着头,却不想太皇太后并没有太多的痛苦,只是道了一句知道了,便挥手示意她退下。
她不懂主子的心思,却知道若不退下就是找死。
空荡荡的寝宫里,太皇太后笑了,笑声显得很是有些疯狂。
她笑累了,伏案歇息,才注意到那一封留书。
“现如今能证明妩儿与离歌之间无事的唯一法子,就是有一德高望重之人出面。我知道,我是最好的人选,若我以死力证,皇帝必然会摄于朝臣的压力,将妩儿迎回。如此他二人便暂可不必分离,只是如此以来,我便再也不能守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