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洲不着急让司机开车,而是打开车内顶灯,堆放在座位扶手的西装外套被他拿起递到隔壁,“盖着吧。”
他的视线有了小幅度的倾斜,指向的是她的双腿。
言欢一顿,伸手去接,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指尖,温热干燥,她又是一顿。
在她回过神之前,梁沂洲面不改色地抽离,双手交叉,堆迭在大腿上,眼皮轻阖。
言欢趁机看向他,手工定制的衬衫,纯黑,质地考究纯顺,难见蜿蜒曲折的褶皱,领口规整竖着,沿着脖颈往上探,是利落的下颌线条。
他的鼻梁高而挺直,靠近鼻翼的位置落着形状不一的光斑,交迭在一起,像半边蝴蝶的形状,它们在动,不露声色地卷起言欢内心的风暴。
欢喜促使她凭着本能弯起唇角,顺带压低眉尾,笑如月牙,又怕他察觉,忽然收敛几分,清甜减退,留下妖冶的尾调,像雨露下的白玫瑰。
梁沂洲恰好
睁开眼,也捕捉到她这些细微的变化,通通绽放在她白皙透亮的脸上,他没来由想起半年前父亲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块羊脂白玉,纯净如雪,晶莹如冰,触感滑腻到让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