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用雷霆手段压制朝堂,真正的杀招,却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而能布下此等惊天大局,又能完美解开死结的人……
除了那个正在栖霞山“闭门思过”的驸马,还能有谁?!
詹徽和茹太素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震撼、苦涩,
以及一丝……深深的渴望。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忌惮了。
而是有些折服,一种面对更高维度智慧时的无力感。
他们猛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好像……
这个朝堂已经离不开那个年轻人了。
没有他,他们就像一群没头苍蝇,只能在皇帝划定的圈子里打转,要么被活活吓死,要么被活活愁死。
有几位与陆知白私交尚可的官员,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却又不敢再开口触怒龙颜,只能在心里疯狂呐喊:
侯爷啊!您快出山吧!
再不出山,我们这帮老骨头就要被陛下给玩死了!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此刻的栖霞山,惠风和畅,一派悠然景象。
陆知白正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手里捧着一本《齐民要术》,看得津津有味。
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盘刚从树上摘下的樱桃,红艳欲滴。
三岁的双胞胎正在不远处玩耍。
女儿陆清峨像一只花蝴蝶,追着另一只蝴蝶满院子跑,银铃般的笑声洒满庭院。
儿子陆清巍则要沉稳得多,正拿着一根小木棍,有模有样地在地上划拉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管家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侯爷,京里又传来消息了。”
“说。”
陆知白眼皮都没抬一下,伸手从盘里捏起一颗樱桃。
“今日早朝,陛下雷霆震怒,当殿……斩了三名言官。”
管家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如今,朝堂上暂时是没人,敢再提反对巡察和建设行在的事了……”
“哦。”
陆知白应了一声,将樱桃丢进嘴里,轻轻一嚼,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
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今天天气不错”般的小事。
管家见状,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户部的茹尚书、吏部的詹尚书……朝中好几位大人都派人送来了拜帖,想……想来探望您。”
“不见。”
陆知白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顺口将樱桃核精准地biu进了远处的痰盂里。
他翻过一页书,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就说我奉旨思过,正在深刻反省,谁也不见。”
“让他们,好好办差,别来烦我。”